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这个人是发丝都精致的池漪。
她用这幅嗓子说话,仿佛是勾引。
谢韶筠不可能没感觉。
这种理智失控的情况令谢韶筠想到几天前另外一次偶遇,不过谢韶筠不确定,那晚她对池漪有没有越界。
因为那晚一开始,并不是谢韶筠与池漪共同参加的饭局。
检查池漪腰伤的眼下,令谢韶筠思绪纷飞,回忆起当晚整件事情的发生。
起初是,陶满给她打电话,问她肖像画有没有画完。
谢韶筠从小学画画,天赋高,这几年参加的画展比赛越来越多,画风日渐成熟,偶尔会经人介绍接外单,做点人物肖像画。
认识陶满是很偶然的机会,陶满要求为自己的朋友画一幅画。
但没有任何可参照物,只能经陶满匮乏词语口述进行人物还原。
陶满这单谢韶筠画了快一年,期间一直在改动,得亏陶满给的钱多,谢韶筠跟陶满因为共同的不健全暗恋经历结交成朋友,不然这单她早掀调色盘走人了。
晚九点,谢韶筠抵达酒吧。
陶老板正依在酒吧置放的灯牌前,吞云吐雾。
看见她,侧了个身。
说什么风,把小谢吹来了。
谢韶筠离她远,眼皮没抬一个,回她香风。
陶满乐呵给她让道,两人进了酒吧,谢韶筠坐在环形吧台高几上。
陶满叫调酒师给她一杯没什么酒精的饮料。
谢韶筠拒绝,说点单,要香槟。
没有酒瘾,非来买醉一套。
“本店不接待群高中生。”陶满挑眉说她。
谢韶筠掏出身份证,示意她看“成年了。”
陶满没理她,嘱咐调酒师给她低度酒。
随后陶满看了画,提了不少意见。
谢韶筠骂她烦人。
陶满冷笑说“给钱了,我就是你老板。小朋友乖乖做事,别跟社会上的女人犟嘴。”
谢韶筠心想,你也不是个大朋友,装什么社会女士。
陶满今年才二十三,高中毕业后在监狱里待了五年,出狱后,继承了朋友上百亿遗产。
那么多钱一分没动,全捐给医院了。
现在开的这家酒吧,破铜烂铁,旁边木艺的花架因年岁已久,长出斑驳的铁锈。
酒吧请有乐团,是几年前的老乐团。
鼓手奏着乐,主场的声音还停留在十年前流行的那首流金岁月里。
谢韶筠埋汰她“多少年了,即使再怎样喜欢一成不变,可乐团该换掉了吧,跑调了都。”
“没有很多年。”陶满反驳“才七百三十二天。”
陶满这样说,情绪淡了点,下意识撩头发。
但手指往胸口下探,披肩的长发被减
掉了,动作戛然而止,又在短暂停顿后,沉默而生疏的摸到耳边。
谢韶筠看出来,她这是又想起害她入狱,又抛弃她留给她百万遗产的主人。
但再怎么不忿,缘分散尽,人都死了,何至于念念不忘至此。
谢韶筠觉得自己就比她洒脱,说放下池漪就放下了。
佯装若无其事点了点桌面,谢韶筠给陶满建议,短发不习惯,可以再留长。
陶满仰着她那张万年不变的清纯女高脸,笑容滞涩摇头,一杯酒见底,眯着眼,不怎么风情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