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老板瞬间大喜过望,因祸得福,但他正准备坐着等这群人哄抬高价,突然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他怀里的小盆里,变异绿萝突然不安分地抖动起来,随即两条细细的藤枝像两只手臂一样撑住土壤平面,接着所有扎在松软泥土里的根全部被它一口气拔了出来。
接着,这只绿萝就宛若一朝越狱的哈士奇,带着根上来不及擦干净的泥土,一下子跳到地上,迈动它无数条细长的根,脱缰野狗似的跑走了。
“”
跑远了
胡子老板“啊”
戊寅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又跑到了哪里,反正就是闷头狂冲,肆无忌惮地在人群中穿梭,一直到确认倒霉绿萝绝对找不到他了才停下。
反正笃定以解临渊的本事,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他。
至于灰蓝自求多福吧。
殿下还是头一回知道主人居然这么能跑,五分钟之后它才循着味儿跟了过来。金毛还低着头疯狂地嗅着,边牧率先发现戊寅所在的方位,眼睛一亮撒着欢跑过来,讨好地蹭蹭主人,再如守护神一般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天空突然飘起小雨,细密的雨点落在长满了苔藓的石阶上,湿滑无比。周边仍旧都是卖东西的商铺,但相比竞争性强,人又多的入口,戊寅目前身处的地方则充满了佛意,店家们无所事事地坐着,爱卖不卖的,一点揽客吆喝的意思都没有。
戊寅缓慢地顶雨走着,一点点撩起袖子,看到衣服下的手臂被绿萝勒出了好几条红印。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常年不见光,也不知道在营养液泡了多久,不是很健康,红痕异常的明显,还很容易因此产生联想,变得格外色情。
戊寅垂眸沉思一会,突然感觉绿萝智力没发育完全,无法沟通,难以准确按照他的想法驱使,实在可惜。
雨稍微大了一点,他没有再移动,随便捡了个有檐的角落靠墙站着,看着周围摆摊的商人或是关门搬东西,或是手脚麻利地撑起挡篷,行人们也纷纷撑起伞,或者用什么东西挡住脑袋,匆匆加快了步伐。
殿下紧挨着他也立在墙边,努力不让自己的毛发沾到雨水,即使大家都纷纷在匆忙
地躲雨,经过双头犬身边的时候还是会不自禁地放慢脚步,并且再三回头盯着不放。
戊寅拨开口罩打了一个呵欠,又老老实实地戴回去,动作间,眼角余光倏然瞥到一抹黯淡的银色,他立刻精神起来,站直身体侧过脑袋朝来人望去。
百无聊赖的殿下之前一直保持着一颗脑袋抬起观察落雨,一颗脑袋垂下观察蚂蚁的状态,此刻也十分同一步调地转动两颗头颅。
不远处的石路上,深红色的眼瞳也在这一时刻侧头望过来,对上视线的刹那,戊寅疑惑地愣了下,因为眼前这名同时拥有着银发和红瞳的人竟然不是解临渊,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
他的左眼蒙着黑色的眼罩,两只手都戴着全指手套,拎了大大小小三四个装满物品的塑料袋,左右两边各跟着一男一女并排走着。其中那名男生一脸不爽地搬着两个大纸箱,戴着古早的头戴式耳机,目不斜视,而女生则手舞足蹈地和独眼男人说些什么。
原本独眼男人还微低着头,耐心倾听女生的话语,但戊寅和殿下的存在感和视线实在是太过强烈,他不自觉地抬起目光放慢脚步,和戊寅长久地对视。
女生也注意到独眼男人的视线,奇怪地眨了下眼,回过头,也看到了戴着口罩的黑发男人,和他身边像一头巨熊般的地狱双头犬。
“谁啊”女生好奇地问。
独眼男人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