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戊寅抬眸看向草地上的解临渊,银发男人安安静静地曲膝坐着,露在衣服外的皮肤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伤痕,微风拂过他的发丝,晚霞笼下一层模糊的光影,一对赤色瞳的焦点不知道落在何处。
“被咬伤之后,z并没有被彻底污染,而是呈现部分免疫、部分感染的特殊状态,这导致他大部分时间与寻常无异,但不定时会出现狂乱症状,像感染者一样无差别攻击所有生物。”赵队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北幸存地才肯独独把他交易出来,同时还赠送了他的机械密钥锁,哝,就他手腕上那把。”
“”
“所以”他拉长了声音,“显而易见,是那大胡子估摸着他快发作了,不想他发疯影响任务,所以才把他单独留了下来。”
实验体、交易、感染戊寅努力提取着赵队口中的关键词,大致利害关系他还没有理清,但有一点非常明白解临渊身份特殊,寄生他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而且似乎还是个残次品。
他在车里计较着得失利弊,车外的解临渊却突然警觉地抬起了头,他如竖起耳朵的兔子,仔细分辨了几秒,期间迅速从坐姿转为蓄势待发地半蹲姿态,随后便如飞跃悬崖的羚羊般矫健一个跨跃跳进了车厢内。
赵队吓得一把摸出腰间的手枪右眼皮直跳“什么情况”
“有大致十五人在靠近这里,身上都携带武器,目标明确,就是冲着运输车来的。”解临渊右眼红得发黑,几乎已经看不到眼白,但说话逻辑和咬字都非常清晰,和常人无异,他伸出右手,“给我把枪。”
一名护卫队员连忙把她的手枪递给解临渊,从表情来看,后者不是很满意这把还没他手掌大的袖珍枪,护卫员紧张地解释说“只剩这个了,在农场突围的时候我们队里的枪弹全都用完了。”
不仅子弹用完了,人都快用完了。
赵队对解临渊的判断没有丝毫怀疑,当机立断命令道“开车,快走”
车厢内剩下的研究员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此时都能强作镇定不添乱,尝试着用安全带把自己固定在座位上。另一名护卫队员迅速拉开车门启动运输车,在飞速逼近的马达声中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劈里啪啦子弹打在金属车门上的声音响起,解临渊从车厢后部钻进副驾驶,右手伸出窗外,通过后视镜瞄准,一枪射爆了追击他们的那辆为首的载人摩托车的轮胎。
赵队忍不住叫了声好,暗道花那么大价钱换来的战神实验体还真不亏,但等他再往车辆行进的方向看去,瞳孔陡然放大,又惊恐地大喊趴下,都趴下
道路正前方,俨然堆着半人高的沙袋掩体,里面藏着四五杆黑漆漆的狙击步枪,齐刷刷地瞄准他们。
车厢内所有人都蜷缩抱住了脑袋,解临渊冷静地半蹲下,数声枪响,一发子弹准确无误地穿透了驾驶员的眉心,鲜血喷溅,无人操控的方向盘飞快回打,运输车顿时胡乱地在道路上横冲直撞。
不到半分钟后,运输车撞断路边一棵碗口大的树,侧翻栽进了坑里。车厢内八个人摔得七晕八素乱成一团,但好在都只受了点轻伤。
戊寅在一阵兵荒马乱和尖叫声中睁开眼睛,他躺在翻倒的车厢顶部,被人牢牢护在怀里,抬起头,果不其然看到了解临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帕尔默教授,您没事吧”解临渊低头问。
戊寅迅速检索宿体的身体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