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曜沉吟半晌,在心里反复盘算,终是一脸不郁郁地让开了道路。
萧君泽微微一笑,对崔曜道“我不在,三狗就麻烦你照顾了。”
崔曜抬眸“行,但你得自己和儿女们讲清楚。”
萧君泽顿时头痛。
晚上,他亲自下厨,精心为孩儿们准备了一大桌的菜,点上烛火,带着温柔的笑意,等着狗子们放学后过来与他打招呼。
结果,三个狗子看到这场面,直接被吓呆了,三狗更是抱着哥哥的腿,整个人都害怕得快哭出来了。
萧君泽唇角的微笑缓缓撤下,眉目中的温柔也收敛无踪“你们,这是什么的意思”
大狗作为老大,顶住了压力,小声道“爹爹,今天不是生辰,也不是节庆,更无吉相,你带着、带着妹妹,亲自给我们做饭,您说我们能不怕么”
天可怜见,他们的小心肝都要跳出来了。
萧君泽冷笑一声“就你机灵,快过来吃饭”
三个狗子蹑手蹑脚地入座,吃饭都是吃一口看他一眼,看得萧君泽十分地无奈之余,又带那么一点内疚。
“咳”轻咳一声,他刚要开口,三个狗子同时僵住,抬头看他。
真是的,我把自家狗子生得那么聪明做什么啊
萧君泽不由叹息一声,温柔道“你们在舅舅生了重病,我需要回南朝看他,要离开几日,你们在襄阳好好”
话还没说完,大狗二狗的泪水就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三狗更是泪眼汪汪地小步跑过来“爹爹,爹爹你不想要端端了吗”
“当然要啊,”萧君泽安抚道,“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爹爹过几个就回来了你们在家,听母亲的话。”
三只狗子当然不干,都跑过来,死死抱着他,一起要和他一起去。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萧君泽果断拒绝,这太危险了,于是场面一度失控,三个狗子哭得声音都嘶哑了,偏偏他们爹爹铁石心肠,真的是说走就走。
七月中旬,萧君泽与崔曜做好交接,又吩咐了斛律明月等人,最后等
到了收到消息后,连夜从洛阳跑回来的贺欢。
贺欢脸上满是控诉,有一肚子话想抱怨,却又没有地方抱怨,连晚上萧君泽安抚他时,贺欢都怨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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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是知道轻重的人,哪怕心里的惆怅,还是祝阿萧一路顺风。
同一时间,六镇叛将斛斯椿正带着自己的两千余兵马,顺着徐州南下。
先前,他与高欢收拢六镇残部,在河北、青州、淮北一带讨食,但因着渤海高翼得到皇帝元修投奔,有了大义名份,于是斛斯椿便投奔渤海高氏,算是投奔元修,得到了一连串的“使持节、侍中、大将军、领军将军、领左右、尚书左仆射、司空公,封灵丘郡开国公,邑万户,又为大行台前驱都督”的官职。
但官职那么多,钱粮却几乎没有,不仅没有,河北高氏的几个子嗣心胸也不宽广,时常讥讽于他,他手下的六镇兵马也与其不对付六镇叛乱这几年来,河北汉人对他们极为仇视,但斛斯椿觉得没有错,失了六镇土地,他们不抢就得死。
谁知投奔高氏后,就因为一点小事,斛斯椿杀了几个汉人小卒,抢了个坞堡,在前来问罪的高昂面前,辩解了几句,却不想高昂居然就提刀要杀他。
斛斯椿完全无法理解那句“一钱汉,随之死”有什么错,汉人多如草,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