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狗歪着头看着爹爹,等爹爹讲故事。
“比如,先前,因为大雪,有商队在樊城外被困,他们便找到一个村庄歇息,购买米粮、租住房屋,”萧君泽细细地给他说,“可若他们是在青州被困,那么,宁愿在雪地里挨饿,也是不会进村的。”
“那是为什么”三狗惊讶地问。
“因为一但进去,村人会为了他们的货物、马匹,将他们都杀死,好独占他们的钱财,”萧君泽笑了笑,“嗯,说起来,这些事,你哥哥们见识过,你还没见识过呢。”
三狗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
襄阳,鱼梁洲。
作为襄阳城最繁华的地方,这里工坊林立,工人极多,也依托着这些工人,沿途开设了的巨量的酒馆、脚店、药铺、杂货。
李媛华带着女儿,来到一处绣铺,观看着这里的绣品。
这绣楼有两层,一层放着普通的绣品,都是手绢、荷包等普通的饰品,中间放着一些漂亮的屏风,二楼则是定制,需要裁剪,量体。
李媛华以前是不需要担心这些事的,府上有的是织工绣娘,给她最好的衣服,但如今这样,倒也不错。
不需要管上几十上百人的王府,只需要管几个煮饭、洒扫的婆子,平日里管教子女,也顺便操心一下长子的人生大事,可惜那位没有女儿,不然以她夫君与那位的关系,倒还真有可能定个娃娃亲。
她随意拿起一张绣品,便见一个背着小孩的妇人,抱着沉重的包袱,从门外走来。
那妇人二十六七,满头是汗,小心地到柜台边,将包袱打开,里边是一层层良莠不齐的绣品,带着一点讨好的意思“掌柜,你看这是咱们村里四十多户人家连夜赶出来,七十二张芝麻高升图,我都看过,没有问题。”
那掌柜一张张挑剔地翻看过去,从相同的花样中,找出几张有些瑕疵的“这几张,绣得差了,只能按线钱收,每张二十文”
他的熟练地拨动地算盘,道“一千四百二十六文,愿否”
“愿意,愿意”那妇人连连点头,眉眼间都是喜意,将钱收下,“这钱够村里买上一头牛
犊了,还能再买只猪崽儿,到时年尾,村里都能吃上两斤肉了。”
李媛华忍不住好奇道“就你一个人来么,怎么回去啊”
妇人笑道“咱村口有人来接,这路途远,找经过大路的商队搭个牛车便回去了,沿途有游缴巡逻,也不怕歹人,再说了,城中的律法严着呢,一有这种事,都是严惩的。不过若是百里外的村子,就不敢如此,需要乡里组织大商队过来才成。”
李媛华感慨道“那是真的厉害。”
妇人,怀揣着的钱财,背着小儿,居然也敢独自出来,这种事,在洛阳都是不敢想的。
那妇人似乎谈性上来了,看她外来人,便提起襄阳的好来。
前些年,她遇到难产,怀里胎儿的肩卡住生不出来,是这里的大夫把孩子的骨头折断,这才母子平安,如今襄阳的妇人,找接生都要求是去医院里学过、拿了凭书的妇人。
有钱的更是直接在医院里生育,村里的男人也不敢像以前那样随便殴打妻子了,因为妻子会跑到城里来,靠织布过活,找都找不回来。
小孩发烧狠了,也有神药能用,不收人头钱,小孩也敢多养两个了。
总之啊,这日子是越来越有盼头。
当然,也有不好的事,提起这事,妇人便有些愤愤不平“这襄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