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从草被里爬出的年轻人正有些忐忑地站在兵营门口,看着那营门前的石鼓。
这是襄阳的精锐营,最基本的入选要求,就是举起门口重有一百二十斤的石鼓。
他今天已经吃饱了饭,又在河边用石头练习过,今天一定可以抱起这石鼓来。
然而,就在他上前抱石,发力举起那石鼓时,就听营中一声爆喝“一派胡言我何曾与那高肇有勾结了,何人污我清白”
那声音宛如虎豹,杀气腾腾,一时间是,吓得年轻人手都软了,巨石落下,好险没砸到自已脚趾,但一时冷汗涔涔,居然没有力气再抱一次了。
瞬间,委屈的泪水几乎要溢出这年轻人的眼眶。
就在这时,便见营中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的年轻将领策马而来,他一身朴素轻甲,高鼻深目,明明长得一张十分好看的脸,却有狼一样霸道凶狠的眼神,轻蔑的眸光扫过营门的普通人时,就像在看一只虫子。
旁边又有一名年轻将领追了过来“尔朱兄莫急啊,小弟的话还未说完呢”
两人一边追逐,一边策马离开,让门口的年轻人露出无法抑制的羡慕眼神。
这些人,和他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却都已经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了。
如果他能回到十年前就好了,哪怕给君刺使大人端茶倒水,应该能当上一名小吏了吧
襄阳官署之中,尔朱荣正在与崔曜、斛律明月、贺欢等人对峙。
应该说是单方面对峙。
“凭什么让我去朝廷内应”尔朱荣皱眉道,“按身份地位,应是斛律将军去才对。”
斛律明月摆手道“我岂能离开,草原诸位同袍还需要我在襄阳支应。”
贺欢小声道“我是奴籍出身,去洛阳,也难以出头啊”
崔曜道“就算我去了,他们只要不把襄阳给出去,他们也不会信啊。”
尔朱荣叹息道“两位长官,我尔朱天宝也是从洛阳跟到襄阳的旧人,不是草原上大字不识的胡酋,这样的场面话,便不用说给我听了吧”
他以前是喜欢斗狠逞凶,但那是
草原上生存法则啊,他十几岁就跟在刺史身边,虽然是被斛律明月支使着来去,但在襄阳那么多年耳濡目染,当然也看出北魏朝廷如今就是一团烂泥,虽然和高肇有点联系,但那也是为了自老家北秀荣部过得好些,多赚高氏的一点钱,但绝对没有主动往烂泥里趟的意思。
北魏朝廷他又不是没去过,以前年年都和老爹像大雁一样,在洛阳和部族间来回,需要上下打点的,前些日子,老爹还写信给他抱怨,说江阳王元继那边的上供费用越来越高,走幽州的路只能赚几个辛苦钱,想要打点高肇的路子。
不然,就高肇那点钱,他何必收呢,自己在襄阳的工坊赚得不比他们多么
崔曜看尔朱荣把话说得敞亮,不由微微一笑“如今,朝廷里宗王势大,鲜卑门阀看不上高肇,对元恪的命令多有阳奉阴违,如果你愿意前去,必然会被元恪重用,你就真的不心动么”
尔朱荣哂道“心动自然是心动,但去了洛阳,那哪里还能有弹药到时襄阳兵马一起,我在朝中摆不开身,到时这天下的功劳,能得几分”
斛律明月皱眉道“说什么话呢,我们什么时候说要造反了”
这话说得,尔朱荣毕竟还年轻,远没有到历史上大杀四方的年纪,一时间沉默了。
崔曜笑道“好了,你放心,洛阳是天下中枢,离着襄阳又不远,真到那时候,你在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