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模样,头发都要竖起来。
桓轩与贺欢舌战许久,都没能讨到便宜,他有心让部下把这胡儿拿下,但他这次过来,只带了十来个亲随,反而要防着的落到对方手中,于是愤怒之下,决定先退开,回山寨中召集人手,他就不信了,把这周围几十座山头翻下来,会找不到阿萧。
贺欢见桓轩负气而走,眉头微皱,他当然不会泄露公子所在,但如今公子被人盯上,还是要早些告诉他,让他提高警惕才好。
另外,若这是敌非友,还要早些送公子出山,否则在这山中,很可能会落到大阳蛮手中,到时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想到这,他在部下们揶揄的目光中冷了脸“你们护好营寨,我去去便回。”
“队主啊,山路难走,”有部下高声道,“要不然,您今天晚上就别回来了哎哟,你怎么打人啊”
贺欢回到虎穴时,萧君泽正在拿水擦脸。
虽然贺欢每天留下的水不多,但个人卫生还是要注意些的,反正明天他也会打来。
于是,贺欢便看公子只着单衣,长发披散,赤足坐在石边,在黄昏昏暗的光芒下,那赤足却白得像那皎洁的月亮,似乎还散发着莹莹光芒。
贺欢用光了几乎所有的意志力,才把自己的目光移开“公子,在下有事、有事相告。”
萧君泽微笑着抬头“这肯定啊,你匆忙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贺欢有些内疚道“我带了你相送的竹笛回营,却遇到了蛮王桓轩,他说这笛是送你,一定要知晓你的下落,我虽未告知,但这些日子都在附近盘桓,他若一心搜山,你、你怕是要换个远些的地方躲避”
“桓轩啊,”萧君泽回忆了一下,笑道,“都好几年了,他居然还记得我。”
贺欢有些惊讶“你认识他”
“认识,”萧君泽随意道,“当初闲来无聊,教过他一些手艺。后来我有事南下,便四年未见过他了。”
贺欢点头“原来如此,那,此人可信否”
萧君泽思索了一下“无碍,既
然他想见,那见便是。”
贺欢点头应允,但又有些担心“可是,他如今是蛮王,此地又是他家宅,若他不愿你离去,可会有些麻烦”
萧君泽微微摇头“不必担心,他是知道轻重的人,不会留下我。”
贺欢虽然不错,但一个仆人太不方便了,既然桓轩就在附近,那就改变一下生活地点,也不是什么大事。
见萧君泽如此笃定,贺欢点头“那我明日,便告知于他”
“可。”萧君泽微笑道,“到时,他怕是也会和你一起,送我出去。笛子用不上了,给我吧。”
贺欢有些不解,但还是将笛子交还给君泽。
萧君泽在他疑惑的目光里,将长笛放于唇边,轻轻吹响。
夜风空旷,山野之间,笛声传得极远。
萧君泽吹得很随意,肺活量大就好在这里。
大约只吹了一盏茶的时间,天还未完全黑,贺欢便听到一些响动,再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半个时辰前见到的那位蛮王,正面带狂喜地奔来。
就像一条听到哨声的狗子
贺欢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萧君泽则放下长笛,微笑道“桓轩,好久不见,你长高了啊。”
“阿萧”桓轩看着这位朝思暮想人,忍不住想要抱住他,“你受苦了”
贺欢挡在他面前,神色不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