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曜目前就面临着这艰难的选择。
他甚至连选第一条路的情况都困难,因为身边就是彭城王元勰这,可真是顶顶难题啊
但崔曜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面色扭曲了数息后,他以手捂脸,把自己脸上的笑意遮挡住,单膝跪下,用带着呜咽的声音,痛苦道“陛下啊,你,你骗得我好苦啊”
唉,自家上司居然成了皇帝,这把他的计划全都打断了
但是,但是,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啊
北朝宗王那么多,君泽最多当个司徒顶天了,自己在君泽手下肯定当不了司徒。
但南朝不一样的啊君泽是皇帝啊
襄阳想投去南朝,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而且他是君泽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啊不求尚书令,当个度支尚书不过份吧三公之位也可以想想不是
哇哦,这消息太震撼了,他需要缓缓,但彭城王元勰还在现场,遮掩一下,晚上悄悄去君泽、不,是陛下房里私下问问。
想到这,崔曜的头脑风暴继续,给自己推演着晋升途径的同时,也顺便感慨着君泽真的是太厉害了,这才多大年纪,就把北南两朝玩弄于股掌之间,在北朝,和皇帝称兄道弟,想当刺史就当刺史,想挖运河就挖运河;在南朝,更是直接当上了皇帝,他当初能遇上陛下,真是自己前世修来的福气
啊,好想就地打滚
崔曜寻思着反正是表现,那现眼一些反而更有效果。
于是他滚在地上,一手捂脸,一手捶地,发出长啸。
但他的表演,元勰是真的看不到了,这位文雅俊美的青年在听到对面的话后,只觉得脑子嗡嗡的,甚至有片刻失去了意识,好一阵晕眩,坐倒在桌案边,脑子里和君泽的各种把酒言欢,上下相得,知己相得的美好时光,就像那四月的桃花,被风吹散得一干二净。
作为皇帝最看重的弟弟,元勰虚长二十八年,过得顺风顺水,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间险恶,一时间,整个人都抑郁了。
“你,你居然骗我至此”元彦和以手覆面,痛苦无比,“你怎可如此”
他以为,他们是好友的
萧君泽看他快要缓不过气来,再看看一边崔曜指缝里闪亮的眼睛,与后者相视一笑,便坐到元勰面前,挥手让近侍们退下,给他倒了一杯茶水。
然后慢条斯理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伸手把元勰捂脸的手拉出一条缝隙,探头去看人家眼睛“真的哭了啊”
哇,真的哭了啊,眼睛都红了。
崔曜在一边看得直摇头,陛下这也太欺负老实人了
元勰终于绷不住了,大怒着起身,把他的手甩开“欺人太甚黄天在上,吾要去见皇兄,禀报你此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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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元勰整个人都僵住了“一派胡言,皇兄岂会如此对我”
他的话骤然僵住,突然就想起哥哥突然间没头没脑地让他来当这使臣,一时间,整个人失去魂魄,悲从心来。
“我骗你的。”萧君泽轻咳一声,“陛下估计只是想让你看看我这丑恶面孔,让你知道人心险恶。”
元勰只觉得头晕脑胀,整个人晕眩又疲惫,被萧君泽拉着跪坐下来,灌了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