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局面也不全是无法转寰,在大浪淘沙,在这场大战之中,一些牛逼的人物,自然而然地展现出强大的能力,比如三十七岁的冯道根,这位跟着陈显达的军师这次获得单独带兵的机会后,先是在守城战中用两百人精骑,击败魏军两万,然后又连夜筑起草城,利用淝水水势水淹北魏大军,大破三万余军队。
江陵的韦睿也十分凶悍,元英以为自己吃到一块肥肉,却被韦睿几次施计,双方互有损失。
这次战事还冒出一位有名将之资的少年小将,一个叫陈青之的十六岁少年,本是萧衍书童,因为送信偶遇北魏一只骑兵,居然用身边的数十名乡人,伏击了这支骑兵,获得军马三十余匹,靠着这点家底,他晋升校尉,居然烧了元英的粮草。
元宏因为战事焦灼,又征来近十万人,准备把胜利果实稳住。
他还写信给萧君泽抱怨,说怎么南朝平时都是些废物,他一打过来,勇将却到处都是
萧君泽的回信是,要不然你回去吧,就当南下游玩了。
气得元宏不再给他写信。
江南烟雨之中,新封的魏贵妃一身华服,满头珠翠,走过亭台,穿过长廊,缓步进入那属于南朝君王的楼阁之中。
屋外静候的侍女一时间无法抑制地露出羡慕的眸光。
魏贵妃都是三十岁的女子了,都能当陛下的母亲了,居然还能独得圣宠,苍天实在是太不公了。
她神情带着一丝幽怨,想着那俊美温柔,几乎从不生气,也不惩罚的宫侍的陛下,幻想着就算没有名分,若能跟在陛下身边,也是一件幸事
魏知善走入房中时,萧君泽抬起头,顿时笑了起来。
魏贵妃随手脱下以金丝绣纹华丽的蜀锦外袍,又把头上的一支金步摇、两把玉梳篦扯下,这才走到萧君泽面前,给自己倒一杯茶水,挑眉道“怎么,还是一位内侍都不愿意用,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
萧君泽无奈地耸耸肩“我觉得没什么,青蚨总是担心,随他去吧,反正我也不需要服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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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泽抬头笑道“怎么,你觉得这是病要给我治治”
魏知善摇头“以我观之,陛下身体无碍,甚至比许多普通人都要强健,但体无恙,却不定是心无恙。”
萧君泽终于有些认真起来“你可真是天生的医术大家,我当年只是略作提点心病之由,你便已经能揣摩出那么多了。”
魏知善叹息道“我也算见多识广,由我观之,人生在世,或多或少,皆有心病,大约便是佛法中的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萧君泽赞同“正是如此,所以我看这南北朝,人人皆有病”
魏知善看着萧君泽,神情有些复杂“但陛下,你的病,更麻烦些。”
萧君泽十分感兴趣地道“那你细细说来。”
魏知善缓缓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陛下,我跟随你也有六年了,只觉着您的心里,无忧亦无怖,自然,也无爱恨。可人生在世,若离了爱恨,那不是更可怕么”
萧君泽走到她身边,轻笑道“是啊,那魏大夫,准备如何医治呢”
这魏大夫可以啊,都能攻心理学了。
魏知善眨了眨眼睛“真可以说”
“自然,”萧君泽不悦道,“我什么时候因言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