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弁若有所思,随后恭敬低头下拜,称陛下英明。
元宏微微点头,随即又有些忧虑,如今他活着,自然压得住朝廷诸臣,也压得住君泽,可他一但驾崩,元恪既压不住诸王,也压不住的君泽啊。
只希望他能看在义兄的面上,多容忍几分了。
至于说想到这,他摇摇头,有时,他甚至觉得君泽有先知先觉之能,这样的人物,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强迫不得,否则,反而会弄巧成拙。
先看着吧。
十月,萧君泽风尘仆仆地带着数十军卒和魏道长回了襄阳城。
坐于堂中,他灌了半碗茶水,听着明月和青蚨汇报这大半个月城中诸务。
青蚨倒没有什么,他曾经帮着君泽在河阴镇建立起大片产业,已经是熟手,如今不过是在襄阳城外重新再来一遍而已,只是言语之间,对君泽没有带他一起去这事上,颇多怨念。
斛律明月则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表示城中没有大事,但却到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些小吏居然把官司打到他面前了,实在太烦人了,公子您还是快点找个襄阳郡守吧
萧君泽听完,笑了起来“明月安心,襄阳郡守我早已定了,再过些日子,处理了运河事务,阿曜便过来了。”
斛律明月不由皱眉,忍不住道“怎么是他啊,我的意思是,郡守是两千石的大官,需要得四品门第方可就任,崔曜虽然有几分才能,又哪里能当上郡守之职”
萧君泽淡定道“只要陛下点头,世家门第,都只是浮云罢了。”
斛律明月当然也明白此理,但想到自己不过是一个七品的游击将军,崔曜却一下便是四品,这其中落差实在太大,不由心中郁郁。
萧君泽看着刚刚还朝气蓬勃的少年瞬间就像一只受伤的大狗,耳朵和尾巴都垂了下去,不由微微一笑,上前抬起少年的脸,认真道“明月,再过些日子,南朝必然领兵来攻襄阳,到时,你能立下功勋,为我而战么”
那温柔的目光,肯定的神色,像是一杯美酒,哪是一个少年抗的住的。
“属下,斛律明月,”少年单膝下拜,声音前所未有地坚定,“愿为主君效死”
哼,本朝
以武立国,
那崔曜,
不过一文臣尔,凭何与我相比
安抚自家小将,萧君泽回到后院,青蚨拿立即拿出一套新衣给他,让他去沐浴更衣。
知道自家青蚨生气了,萧君泽乖巧地泡到了木桶里,趴在边沿,让青蚨给他搓背。
“事出紧急,青蚨你也一时走不开,莫要生气了,”萧君泽叹息道,“我这一路都和魏道长同行,衣服都是自己洗的,没出什么岔子。”
青蚨面色微缓,一边给他擦洗手臂,一边缓缓道“那不知你身份的小子,这几日时常来侧门徘徊,咋日让明月有次巡逻时撞上了,以为他图谋不轨,把他抓到牢中了。”
“啊,那你怎么没有捞他”萧君泽意外道。
“因为萧衍也来了,”青蚨凉凉道,“他要见你,我顾着遮掩这位南齐荆州刺史的消息,便没有去管。”
萧君泽大感头痛,匆忙搓了几下,便拿起浴巾裹在身上,搽去发上水滴“我去见萧衍,你去把桓轩放了,让他在后院等我,我处理完萧衍,再去安慰他。”
青蚨揶揄道“公子,您可真是操劳。”
萧君泽拿衣袍往身上套“没办法,这些人,将来说不得便是我的治世良材,得珍惜着用。”
青蚨感慨道“若如此,将来公子怀里的治世良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