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泽并没有等上太久,在把太子打得不能起身后,元宏召见百官,废掉了太子。
而这时,满朝平城勋贵、汉臣皆伏地叩首,为太子说好话。
但元宏的心思很坚决,理由就是太子心思不正,担心自己死后,重演晋朝时永嘉之乱,坚决废掉太子。
于是诏书下发,太子被囚禁起来,元宏还把平城勋贵的代表,太子太傅穆泰贬出京城,派去河北平原上的定州当刺史。
但穆泰说自己有病,不愿意去暖湿的地方,要求去平城所在的恒州当刺史。
元宏为了安抚这位老臣,于是同意了他的要求,把原本的恒州刺史调去定州,让他回老家去当平城刺史。
事情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结束了。
至少这位大人的离开,加上太子被废,几乎是立刻就抽掉了平城勋贵们的主心骨。
萧君泽正在清点太子没了之后,留给他的财产。
做为他先前在洛阳最大的投资人,他拥有的马球场及数十座工坊的部分产权,如今这些东西,已经全部归他所有了。
嗯,还有些平城勋贵们也投了钱,但问题不大,这些勋贵也必然是会被清算的,只要耐心等待就行了。
元宏的消息十分灵通,在处理掉太子之事后,就又去了新开的制盐场。
一石石如雪洁白的盐块被随意堆在地上,元宏随意从地上捡了一块,放嘴里舔了一下。
“居然,没有一点苦味。”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要知道他吃的盐已经是顶顶的好盐了,就算如此,那微微的苦涩也是会有的,普通的盐更不必说,苦味完全压过咸味。
“我说过了,天地万物,自有其法,”萧君泽拿起一块盐,“只要找到办法,便可化繁为简,化腐为神,陛下,这法子,汉臣们,会不喜欢啊。”
魏晋南北朝的庄园经济,对奴仆最大的控制,就是盐铁。
食物可以在山野去寻,衣帛可以自己织造。
唯有盐铁是普通人怎么也触及不到
,必须依靠大户才能得到的东西。
元宏眼眸微动,随即展颜一笑“此利万民也,岂容他们不喜欢你有大功,想求何物”
“先记着,等记得功劳多了,我再要个官职。”萧君泽随意道。
“何需多此一举,”元宏微笑道,“你阿兄官居司徒,要不,你去阿兄手下当个长吏那也算是大官啊”
“把盐放下,你可以走了”
打发掉元宏,萧君泽为解决一件大事而感觉到了欣喜,感觉自己飘了,立刻便把盐当成钱,在修河上大方地挥霍起来。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个巨大的麻烦,紧跟着便落到他头上。
十月初,天气渐凉,白沟,在经过五个多月的清淤,这条运河已经与先前大有不同。
河岸的两边用泥沙加筑,种上了许多树苗。
没什么统一收购,这些树种极繁杂,有板栗树、枣树、柿子树、核桃树柳树杨树松木也不是没有,反正树苗都是从周边村镇里收购过来的。
这些树木送来时带着泥土,都是在野外现挖,用牛车马车送来,能不能种活全看天命。
钱也没怎么花,一棵树换半斤盐,三丈外种一棵,如今也不过花了
“就是那里”黑暗中,几十双贪婪的眼睛瞪得有如铜铃,“盐屋,那里,一整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