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宏瞬间面色大变,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便从元勰身边起身,匆忙离开。
“你再说一遍”元宏压抑着怒气,对拜伏在案前的美貌女子沉声道。
左昭仪那与冯诞相似的眉目间带着几分畏惧,但仍然颤抖着声音,惶恐道“臣妾也不敢相信,妹妹竟做了那等事情,只是联想到如今恪儿突然间身体不适,实在不敢隐瞒”
“无凭无据,朕若是查出只是你在中伤,必然重责”元宏怒道。
左昭仪低头拜下,连称不敢。
元宏这才挥手,他不敢大声,因为她举报的,是她那身为皇后的妹妹,正在行巫蛊之术。
这事无论有无,一但闹大,于公于私,对冯诞都是重大打击。
身为皇帝,元宏自然有自己的情报系统。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巫蛊的小人没有找到,但在查时,却查到了许多其它的东西。
他自从冯太后死后,加之皇子公主皆已有了,便很少顾及后宫,只是让冯皇后掌官,平日里几乎都和冯诞在一起。
便是那才娶入皇宫的四姓汉女,也只是去过几次罢了。
但万万没想到,他的后宫居然乱成一团糟。
冯皇后居然与平城的鲜卑勋贵多有来往,常常说些想念平城之语,还因为想念父亲,招巫女入宫私下做法,说是想来梦中见见父亲。
顺着这条线抓下去,出现的是平城勋贵们还在怂恿太子与后宫,想借风水之名回到平城。
元宏不相信巫蛊,但却更不愿意相信他的皇后居然和儿子一起来反对他。
又过一日,五月初七,朝廷在河阴挖掘修筑夏至祭地的方泽,却不小心挖到了一个石人,鼎上刻有“石鼎现,天下反。”
这事更让元宏大怒,下令严查这种诅咒朝廷的东西,素来都是君王最恨的。
可能是因为太过生气,元宏这几日竟也开始头痛。
但随着调查,所有线索居然都指向了平城勋贵们,他们自然是又有能力,又有动机。
这些事情虽然瞒着冯诞,可随着事情发酵,纸却是包不住火。
朝廷掀起了一股举
报之风。
这事也牵连到王肃,
,
南下的主力,自然是这些平城权贵们,鲜卑人权力扩大,是汉臣不想见到的,再加上这小子一个降臣,却被皇帝重用,早有人看他不顺眼了。
这种事情,草原上的老大粗们怎么会懂,肯定是汉人教的,那个王肃就很可疑
虽然元宏力保王肃,但这事还是深深冲击了根基不稳的王肃,让他不得暂时挂职自保,在没洗清冤屈之前,不敢轻易出现在皇帝面前。
而在过了二十多日,皇帝前去河阴的方泽祭地之后,他的后宫传来一个更重磅的消息。
宫中挖掘出了巫蛊的小人,而且小人上的名字,是皇后亲手所写。
萧君泽撑着头,坐在案几边,凝视着茶碗里尚且在漂浮茶叶。
冯诞眼眸微红,正坐在对面,神情低沉。
“老实说,我真没想到他们的计划是这个。”萧君泽小声道,“我只是让他装病几日,看看是谁会来关心他。”
当然,更重要的理由是,太子是胡臣的宝贝,而元恪是汉人将要押下的重宝,后者不可能让他们的重宝担上“有宿疾”这种对当太子来说不合适的病。
如此,要么重新押宝,要么利用这个机会,剪除太子羽翼。
所以,元恪的装病,让他们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