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泽心说这些夫子,还有着天地君亲师的包袱,教普通孩子可以打可以骂,教这种熊孩子就不能是这种办法啊。
于是过了好一会,一名二十出头,眉心紧蹙的官员从殿中走出,一眼便看到了一名白衣少年,抬眸对视,便落入一对黑如点漆、清澈如秋水的明眸之中。
等看清少年全貌后,纵然他见多识广,也不由得皱起眉头,他以为冯司徒已经是殊世少见的妍丽,可今日一见,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于是眉头便皱得更紧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你随我来”
萧君泽随他进去。
今年十四岁的太子的正坐在马扎上,他体态肥大,不习惯跪坐,加上嘴边的一圈胡子,看起来不像十四岁,倒像个十八九岁的成年人,看萧君泽进来后,忍不住冷笑道“果然是冯家人,亲不亲的,个个都是美人。”
萧君泽眨了眨眼,用最纯净无辜的语气道“草民君泽,见过殿下。”
说完,俯身下拜。
他毕竟年纪小,这样恭敬,倒显得太子十分恶霸了,他冷冷道“你为何不把冰扇献上,是觉得孤不配么”
萧君泽微微摇头“回禀陛下,草民只是无意中做出一个冰扇,还不懂其理,想再研究其理,若不能寻出原由,便给阿兄用。”
拓拔恂走上前,看着这少年“你不过是才认识他半年,就阿兄叫得亲热了”
萧君泽瞬间不喜,皱眉道“白首如新,却扇如故。你这样的人
,根本不懂什么叫知音”
“大胆”
“大胆又怎么样,”少年歪了歪头,骄傲道,“你弟弟都打不过我,你想治我,是用从陛下那得来的太子位来压我吗”
拓拔恂大怒“你打得过老二,是他废物,不是你厉害,孤若打你,才是真欺负你”
“那你叫我来,就是想欺负我么”萧君泽不屑地问。
拓拔恂一时卡住了,恼道“自然不是,我要你在东宫,弄一个如那商户般的内室,你速速做来,否则别怪我无情”
“好”
“嗯”拓拔恂怔了一下,随即道,“还算聪明。”
“你得先付钱。我不要多了,一万金。”
“放肆”拓拔恂怒了,“你敢再说一遍么”
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父王从来都没给他们东宫这么多用度
“殿下你给不起么”萧君泽,“可以打欠条。”
“你”拓拔恂被戳到痛处,就要口吐芬芳,给这小儿一点颜色看看。
“殿下生什么气欠条又不用你给钱。”萧君泽立刻道。
拓拔恂一怔,随即居然有一种隐隐的快意“不用孤给,难道还要找父皇索要”
那可好玩了,父皇必是不会给钱的,到时头痛的也是父皇
“当然不是,”萧君泽微笑道,“看来殿下也为钱财苦恼,草民有一计,不但不用殿下付帐,还可以大赚一笔”
“笑话,天下都是我拓拔家的,孤要钱有何用”
萧君泽微笑如同从未破裂过的瓷器一样完美“殿下若是有钱,那么陛下,又如何劝你节俭呢毕竟,这都是您自己努力而来,陛下又怎好质疑呢”
拓拔恂不由露出思索之色,过了数息,才缓缓道“你说说看”
萧君泽柔声道“殿下英明神武,平城诸位宗室,都是盛赞,如今大家皆被酷暑所扰,殿下又有了能降暑的冰扇,当让他们购得一些才是,至于费多少,就看殿下你想赚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