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句话,不是我们不努力,实在是敌人太狡猾。萧君泽坐在一边,小小地打着哈欠。
对这种情况,他一点也不意外放火之初,他就知道魏军不但不会追究纵火人,还会制造足够多的理由把原因扣在南齐头上。
不然要怎么对朝廷交待
说是几个贼匪就差点火烧连营了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想被朝廷问罪吗
但如果是敌军干的,那就没关系了,郡王都撑着病体主持大局了,才击退敌人,你还要人家怎么样
他缩在帐篷的角落,裹紧了衣服,脸上泥污也挡不住那
清纯无比的美貌,一晚没睡,萎靡的小孩让偶尔一眼瞥过去的拓拔璨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在欺负小孩子。
于是他闷闷道 后边帐里去睡,别在这打扰我。萧君泽乖巧地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挪出去,然后消失了。
拓拔璨看着空空的角落,又有点后悔,皱眉之后,继续处理军务。
晚上,终于得空歇息的拓拔璨让人送来晚饭,他大口吃完,先去看了父亲,见他情况稳定,便松了口气。
于是又去见了那小孩,见那叫君泽的小孩合衣睡在草垛里,便蹲到他面前,捏了捏小孩子的脸,那手感很不错,然后便推醒了他。
刚刚清醒的小孩子眸光锐利了一瞬,又重新清纯,怯怯地看着他。
别怕。”拓拔璨闷声道, 不会吃了你,我只是、只是想待在你身边,让你给我解解闷,就像、像我以前养的狸奴那般。
萧君泽歪头看他将军说我,像狸奴
拓拔璨嗯了一声,伸手揉了小孩的头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倒在那新铺的床铺上,许久都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低声道“这次出兵,太急了,从南朝萧鸾篡位,出兵南征,只有一月时间,我父毫无准备,生生累病了。
“他要迁都洛阳就罢了,还要禁穿咱们鲜卑人的衣服消息一出,军心不稳。”咱们鲜卑人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学汉人那一套
西郊祭天他也停了,都也迁了,他还要降爵不许鲜卑勇士继续入军他怎么可以,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他怎么能这样做
“明明,他刚刚继位时,大家都很放心”
“他给太后哭丧,哭了整三天,不吃不喝,大家都觉得他会像太后那样稳重”
可是,他怎么能这样他是要挖我们部族的根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少年将军在床上咆哮着,低吼着,甚至都不敢在自己军中说得大声些。
还能是什么原因,你家陛下觉得自己可以,想融合胡汉,一统天下,鲜卑也
好、汉人也好,都来维持他拓拔家的统治,你们这是不懂他的良苦用心知道么
萧君泽一边想着,一边面露好奇地起身,坐到他身边 小将军,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他的声音悠扬清亮,十分好听,让拓拔璨忍不住坐起看他。
你不懂,你还小。”拓拔璨叹息着,把自己无处发泄的苦闷向这小孩儿倾述, “我的国家,越来越不像以前的模样了。
萧君泽歪了歪头 “那,以前是什么模样啊”
以前啊”拓拔璨停滞了下,有些恍惚, “我也说不清楚,哎,从我出生,朝廷就在改制,又是三长令,又是俊田令,还裁撤了侯官这么说来,陛下有所变动,也
他神色复杂,看着少年,忍不住抱怨 “小时候也有大改大变,但我都没觉着不对,可是如今又是大改,怎么就觉得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