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嗯”了声,抬手拿起时启的书包,意料之中的轻,里面像是根本没放什么东西,却显得鼓鼓囊囊的,像是塞了棉花之类的东西。
在江允拉开拉链之前,时启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的书包里还放着那几个人合伙给他买的女装于是立刻起身,将书包从江允手中夺了过来。
江允微微抬起眉,时启把书包放在一侧,胡乱抽出几张试卷,有些心虚地拍给江允“这个。”
试卷被压得皱皱巴巴,活像是刚从滚筒洗衣机里转了一圈回来,幸好江允并不是那种会刨根问底的性格,抬手敲了下桌面,对时启道“继续做。”
时启把书包拉链紧紧拉上,丢到角落,这才松了口气,倘若这被江允看到,第一要务就不是学习了,而是担忧青少年发育过程中遇到的不良“癖好”。
虽然他觉得江允应该也不会有闲心管这种事情。
时启边做题,边不放心地用余光偷偷瞄江允,只见江允打开那被糟蹋得不像样的纸团,慢条斯理地捋平,那英俊而凌厉的眉眼挡在碎发之下,鼻梁与唇线近乎完美,然而他的穿着则十分简单,不难让人想象他的家庭环境大约不怎么好。
所以在江允眼中,他应该属于是明明家境良好却总是挥霍时光,不听话的调皮小孩吧。
时启按照“三短一长选最长”,“三长一短选最短”,“都一样长就选b”的学渣定律胡乱填完了选择题,又磨磨蹭蹭地写了几个毫不相干的公式,终于把一小时耗干净了。
而江允仍在研究他那张乱写的小考题,一旁时启故意放了很多蜂蜜,味道很甜很甜的水杯则已经空了。
“我写完啦。”时启咳了一声,将试卷递给江允。
江允头也不抬道“对这张卷子有什么感觉。”
时启老实地说“都不会做。”
江允唇角微微一勾。
时启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难道是气疯了怒极反笑
江允道“我还是第一次带你这种学生,很有挑战性。”
时启“”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点想揍人。
“所以,你觉得我可以吗”时
启理直气壮道,“现在就走还来得及。”
“你父母给我付了一年的学费。”江允唇角的弧度落下,他平淡地宣布了一个噩耗,“所以,我走不了,你也是。”
“今天很晚了,”江允起身,将那几张胡乱写的小考卷收进背包里,时启突然有点羞耻,“把试卷还我啊。”
“我需要数据。”江允道,“起码你还不算无可救药,每周三和周末的晚七点我会过来,如果你不在”
“你要怎么样”时启警惕地问。
“不怎么样,”江允看了他一眼,“只会和你的父母告状罢了。”
时启“”
说一套做一套,这就是诡计多端的家教老师吗
这天,时启都没怎么和bx聊天,江允离开后,时启打开手机,才发现bx给他发了信息。
bx下午好,一起写作业吗
bx在忙有空回个消息。
bx怎么还没回来
时启瘫在床上,刚才和江允的一番斗智斗勇,已经让他耗尽了心神,江允实在太敏锐了,时启稍微松懈下来,就容易被他发现异样。
时启慢吞吞地打字家里给我请了个家教,哎,可严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