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还是说,因为他活不了多久了,你才不想面对他。”
季时川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中有着些复杂,那种复杂比以往都更深刻一些。即便隔着屏幕,我都差距到他像是有些忧伤,眼睛垂着,却还是在笑。
我不喜欢这个话题,也不喜欢这个表情,可是我很疲惫,疲惫到不知道说什么。
季时川笑了下,道“事后再说吧。”
“这是保证吗”
我问。
“不好说。”
季时川回答。
我们的对话有了很长一段空白,那是一种不大妙的,有些沉重的空白。
“为什么他做到这个份上,曾要摧毁你的事业,又纵容马基尼的人杀你,你也还是要放过他呢”
季时川的语气温和起来,像是我很讨厌的那种老师一样,在诱导我诚实。
监察官联盟的人难道都要考教师资格证吗
“他作恶多端,罪大恶极,我逃避知晓也清楚了他多么不干净。”我舔了下嘴唇,它干得让我脸都觉得过于干燥了,我又道“他坐牢,死掉,还是活得长久,我都不想管。可他曾经给我过了很多次生日。”
我隐去了一些不那么愉快的记忆,比如他买的那些甜得过分的奶油糕点,再比如他故意往我脸上放的礼花筒,或者是一些沾染了血液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东西并不是礼物,因为他做这些的时候就他妈的不是我的生日,而是他觉得我该过生日了。有一年,他给我过了八次生日,直接导致了我至今还有些搞不清楚我的岁
数。
他要杀了我,因为我是累赘,是他计划的阻挡者。可我甚至做不到面对他,面对一个几乎是唯一一个和我一起长大,讨厌的家人。
季时川的呼吸有些沉重,他扯起了嘴角,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个地方,“你这么一说,我有点好奇你今年的生日过了吗我可以扮演那种有钱人家过生日请的脱衣舞男。”
我heihei谢谢,不用了,我不喜欢。”
季时川道“兔男郎呢”
我道“算了,我知道你的答案了,看来我真的是当官的命。我挂了,快十点了,我要回我房间了。”
斐瑞不想参加会议,给我开了会议室让我完成会议,再不回去要出事了。
在我即将挂断电话的时候,我听见季时川的声音,他道“抱歉。”
我摇头,“没事,我知道,你之前已经尽力帮助过我了。”
季时川扯了下唇,又低声道“想开一点,就这么一次,以后就要开启一个伟大的前程了。喝不完的酒,享不尽的富贵,一跃龙门,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想要和你结亲”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我张了张嘴,很想说我要的不是这些,可是我说不出口。因为我真的有点想要。
“事后,三家财团的势力可就都削弱了不少,起码财团的人不会再是多大的威胁了。至于元老院,虽然还会压着你,但是除了压着你,给你制造麻烦,还能”
“等下”我打断季时川,从幻想中逃离,认真道“都给我画饼了,起码说点让我登上元老院的幻想吧”
“这个比较难,十二家族可是推翻了前皇室,现在可没有皇帝给你推翻。”季时川笑了下,“马基尼就算下台了,十二家族倒了,也会有新的家族补上。你要清楚,是家族。”
凭什么,陈行谨都能当大财阀,我居然不行
我愤愤地挂了电话,起身往会议室外走,按开了权限。
权限已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