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下的尸体肢体扭曲,脸上几乎被割碎了,再也没有了跋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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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对第一次直观意识到什么叫死亡。
那个人我认知,他的母亲们都是在和家资历很高的佣人,他本人也在我们当中趾高气昂。甚至有一日,他偷走了和家主人的戒指和我炫耀,可最后,受到惩罚,被勒令寻找戒指的是父母和我们。那几天下着连绵的雨,我终究不忍心看着父母在雨中的草坪里一寸寸翻找,也知道,这件事捅穿了最后还是我们日子难过。
我去找了他,和他谈条件让他把戒指还回去。他是个很讨厌的人,第一天他辱骂我,第二天他和我打架,第三天他崩溃了,把戒指心不甘情不愿地交给了我。
晚上,戒指出现在和家主人的衣服口袋里。
他出现在我房间门口。
浓重的血腥味蔓延。
陈行谨的手也黏糊糊的,他问我为什么知道是谁不告诉他,他问我为什么要对这样的废物服软,他问我为什么要把生活过得这么可怜。
我不知道答案,因为我也很困惑。
浓稠的腥味越来越重,几乎浓到我要涌出呕吐的欲望来,头疼至极,我仿佛又回到了车祸现场,感受到那滚烫的火焰灼烧我的背部。什么东西刺痛着我的手臂,针刺一般,阵阵汗水袭来,喉咙干燥至极,鼻子里都是一股血味。
下一秒,我睁开眼,在黑暗中嗅闻到极浓重的血味,以及很轻的“砰”声。
在我醒来之时,那阵阵刺痛仍未减少,我看过去,发觉手臂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细碎伤口。我又摸了摸脸颊,却摸到了湿润的血液,一瞬间浓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我立刻开灯,在灯光亮起的一瞬,我发现房间内的窗户玻璃不知何时碎了一地。碎片上沾染着血液,还有拖行的痕迹,墙壁上是爆开的血液,几乎有血顺着墙壁落到我的床上。
我摸了摸脸颊,还有脸上。
萧瑟的冷风吹来,我卡着脖颈,大脑空白又昏沉,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
我又被暗杀了,对方没成功,也或者,成功了,但是在处理季时川。
一时间我想要尖叫,想要彻底逃离,对死亡的恐惧让我身体颤抖起来。
我差点就死在了梦中。
我的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流了下来,混合着脸上的血液,我颤动着手又小心地摩挲着枪。他妈的,一把没有子弹的枪,一把我自己放弃了要子弹的麻痹枪,一把没有用的玩具枪愤怒与崩溃让我想笑,脚步踩在地板上,一阵阵天旋地转。
那闷闷的“砰”声不断,从客厅一路传到房间,我握着枪,小心地扒开了一条缝。
在那缝隙中,我很轻易地看见季时川宽阔的背影和灰白的头发。他站在浴室门前,军靴踩在一个身体上,那身躯挣扎扭动着,身上的血液缓缓流淌。他的另一只手握着门把手,将那
身躯的脑袋卡在门框之间,用力关合了许多次。
砰砰声仍在响着。
我的视线几乎在一瞬被季时川捕捉,他迅速回头举起了枪,也是这一瞬间,我看见他表情冰冷,黑灰的眼眸毫无波澜,血液溅洒在他的脸颊上与身上。他习以为常。
他也比你有用,他手里的人命未必比我少。
陈行谨的声音不知道在耳边还是脑中响起,教我愈发混沌。
我难道,还在梦中
但下一秒,我看见季时川的脸上有着惊愕,他一抬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