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戒指摩挲指尖,穿过指腹,最后禁锢住指节与贞洁。泪珠是宝石最好的点缀,当它落在订婚戒指上时,便将那戒指浸润地愈发漂亮了。
江森松开了手,看见亚连盯着戒指在落泪。这是他们的订婚戒指,经过了陈之微的手的戒指。
亚连像是终于找回了些理智,望着他,褐色的瞳孔里有着压抑的火焰。
他轻声道“你会带我去见她吗”
江森的指节触碰着他的头纱,最终,没能按照仪式规定地那样掀开。
他话音沙哑“会的。”
亚连点头,又抬起手,望了望自己手上的订婚戒指。
“本次宴会圆满结束,格外的到来使得我们格外感到荣幸。”
那寓意着结束的声音响起。
江森与亚连在人群的簇拥中缓缓走下高台,他们踏在湿润的草坪之上,宾客的祝福伴随了一路。
亚连陡然感觉余光有什么闪烁起来,他望过去,才发觉树下的悬浮造景灯像是萤火一般萦绕在他们身边。星空闪烁,悬浮灯、路灯、小彩灯、玻璃、宝石袖口、订婚戒指太多太多闪烁着光芒的东西让他感觉到视线模糊了。
他陡然想起来,他的怀里放着一根尖锐的木片。
不或许已经不那么尖锐了。
亚连平静地想。
他看了眼彩排晚宴的宾客们,他们各自举着香槟,或是微笑,或是交谈,或是倚靠在树上。
亚连看见江森走在前方。
没有人没有人会注意到的。
亚连露出了一个轻飘飘的笑,他的视线
仍被纯白的头纱遮挡住,也同样将他与外界阻挡。他的手抚摸上了胸口。
“砰”
烟花再次绽放。
所有的喧哗都被烟花的声音所遮挡,天空的红无边无际。
亚连视线里的红也无边无际,他看向自己的手,已被血液染得成猩红。
那红从他的手蔓延到脸上,又浸染到脸颊旁的发丝上。
斐瑞的蓝眼也被飞溅的红染成成怪异的颜色,他像是全然未反应过来这一切一般。
众人的尖叫声响起,吵闹至极,医疗车的播报声也叫个不停。
无数人簇拥过来将亚连拉住,亚连却努力攥着木片,更用力刺向斐瑞的脸。另一只染血的手却摸到了斐瑞的手臂上,他喊道“戒指那本该是我的戒指戒指贱种,还给我还给我”
斐瑞的瞳孔瞬间涣散,他几乎顾不上脸上的伤痕,攥着拳头,“你发什么疯滚远点”
亚连却像是着了魔一样,流着眼泪,想努力将斐瑞的戒指夺走。
“你才是贱种”斐瑞同样陷入了某种疯狂的情绪当中,他几乎罔顾脸上的血液,瞳孔紧缩,“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她和我的戒指你不能夺走它松开手松开”
亚连的眼泪挂在眼睫上,呼吸之中,他只能嗅到铁锈的味道,“如果没有你她早就该来找我的,该被她戴上戒指的人是我不是你贱种戒指给我给我”
当众人将他们分离的时候,亚连听见木片被他攥碎的声音。
“咔哒。”
声音清脆至极。
“咔哒”
一声又一声。
翼世所有的家族成员尽数将上膛,神职人员们做着祷告的手势。
红衣主教站在神职人员与翼世家族成员中间,一颗颗蓝色的造景水珠顺着悬浮的钵体攀上喀左尔的指尖,又被他轻轻挥洒到他们的头上。
“圣纪神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