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什么,可是他又发觉到那句话始终哽在喉咙之中,竟只剩薄弱的气音。
陈之微道“什么”
几秒后,他道“你和斐瑞要怎么办”
陈之微道“他明天会和我一起出席捕真晚宴。”
李默冷笑了一声,挂了终端。他松开了握着亚连脖颈的手,按下了呼叫下属的铃声,又拿起了酒杯啜了一口。
下属刚进房间门,便看见李默扶着桌面,身子有些摇晃。他立刻加快了脚步,朝着李默走过去,但尚未伸出手便被李默挥开,“滚”
下属立刻僵直身体后退了几步。
李默深呼吸,努力维持着身体,却再次晃动起来。他扶着额头,另一只手握着的酒杯晃动起来,酒液便顷刻泼洒出来,正正洒在亚连身上。
红色的酒液如同爬动的触手一般,爬上了白色的头纱上,远远望去,竟像是鲜红的血迹。
一帮下属终于搀扶住了李默,他面色潮红,斜睨了一眼亚连的头纱。
下属立刻道“我们会处理的。”
李默点头,揉了下额心,被他们搀着往外走。他仰头清醒了下,道“把预定给陈之微的彩排观赏函取消掉,对卡尔璐发一封内部观赏函,施压让他们来。”
下属点头,“好的。”
李默像是最后一丝力气也没了,身体沉重起来。
几个下属合力将他拥到了休息室,刚出休息室,一名下属便道“等下,捕真那边传来消息,说晚宴似乎要迁移地址,要迁移到安德森家族借出的另一个场地举办了,现在要和李默先生说吗”
另一名下属翻了个白眼,“刚刚怎么不说”
下属道“刚刚不也没有消息。”
另一名下属想了想,道“没事,横竖都是在安德森借出的场地,都一样。明天等醒来再汇报吧,不然谁敢摇醒他”
下属想了想,“也是,还是现在去把亚连少爷那边的头纱处理下吧。”
他们边走边朝着亚连的房间走过去。
房间内。
江森将亚连的头纱摘下,望着他,“怎么沾染上的”
亚连像是清醒了,又像没有,只是看着江森。
江森没有说话,一抬眼就能看见镜中脸上青肿的青年,意识到自己有些狼狈,他道“我和迦示吵架了,仅此而已。”
他又道“前几天,我和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亚连道“你和我说了什么”
江森道“你可以让陈之微当你的情人。”
他顿了下,才又道“我不会干涉你的自由,我也可以让她标记你,甚至我可以帮你遮掩一切事实。只要好好完成订婚。”
亚连又看向脚下的头纱,他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江森笑了下,道“因为我需要安德森家的助力,而且,陈之微的确是我信得过的人,所以我愿意让你与她成为情人,这有什么不好的呢”
亚连道“好呀。”
他笑起来,脸颊上还有沾染的酒液,眼睫弯而明亮,话音轻快又亲昵。
夜色深了一些,月亮被云朵所遮挡,在亚连轻快的应和着某个决定的同时,宅邸深处的房间内,李默仰着脖颈。他感觉到酒后的沉痛阵阵袭来,光怪陆离的画面像是落在了眼睛里,刺得他流出疼痛的汗水。
空荡荡的房间里,这样的闷,连他嘶哑的话音也变得残破不堪。
“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