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刚来到内环城时,我就知晓这里遍地都是没设置密保的车和其他载具,每当我试图做些什么时,我便总能看见悬浮在上空,设置在街角以及各处的摄像头。
以至于我总是望洋兴叹,黯然离去。
但身处浴室的时候,我没想过这也有摄像头。浴室外的茶花的香味争先恐后地想要钻进来,隐约能听见几声喘息,我一时之间像是握着扔不了的烫手山芋。
继续还是停下,这是个问题。
继续的话,这和当众拉屎有什么区别。
停下的话,是否显得我也太效率至上了。
花洒的水流浇在我身上,我像一只落汤鸡般,无助至极。最后我决定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侧耳倾听浴室外极小的喘息声,随后顺手拿过来洗手台旁边的沐浴露。
我一面看着沐浴露的成分表,一面张开嘴开始发出喘息,时不时还捏下鼻子发出鼻音。根据我曾经浏览过的某些文学里,一般都会喊“超市里小烧杯叫主人大不大爽不爽”,但好歹有个捧哏回应,我一个人就还是别整这花活了,还是呼吸吧。
茶花的香味愈发浓重,重到氧气都变得稀薄时,我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当喊出了合适的名字后,空气中的信息素仿佛凝滞了一般,极小的呼吸声也消逝了。
整个环境里,只有水流声在作响。
我听到什么东西落在地上,紧接着便是匆忙的脚步声,那声音太大了,大到我几乎不可能装作听不见。于是我立刻关上花洒,抓过衣服胡乱套上也冲出去。
“砰”
浴室门打开的一瞬间,酒店房间门已经被重重合上。
啧,这就受不了了。
我穿上鞋,一抬脚就猜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颗苹果残骸。
我仔细看了眼,无语了。
有皮你不也吃了还让我削
不过现在这个节骨眼,顾不了这么多了,我还是冲了出去追斐瑞。
真他妈受不了了,不出去追过几天他回过味儿来我就会死,出去追被执政官那帮人抓到也是死,真无语了这狗比五城。
我一路狂奔,连终端的震动声都来不及管。
夜晚的雨仍然湿冷,雨水细密至极,蒙蒙的雾弥漫在各处。
在我一番追寻后,终于在一片树林里找到了斐瑞。他坐在树林前的长椅上,捂着肩膀,像只受伤停驻的天鹅。
我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愤怒地望着我“你怎么跟过来了”
“刚刚听到声音,我还以为你被带走了。”我顿了下,有些担心,“我怕你被临时标记的事会惹人非议。”
“你也知道你临时标记了我。”斐瑞看着我,“你明明知道被标记的人是什么状态,可你居然敢这样羞辱我。”
“我哪里羞辱你了”
我显得很
茫然。
“你”斐瑞深呼了口气,又道“为什么在浴室里那样”
我移开视线,“你听到了”
斐瑞不说话。
我道“对不起,是临时标记的影响。”
斐瑞话音很低,“即便那样,为什么也不愿意安抚我”
他没有提艾什礼的事,显然,他也知道提出来只会让他显得很可怜。即便被临时标记了,对方却仍然心心念念着另一个人,这是件伤自尊的事。
“我做不到。”我坦诚道“我做不到心里有其他人的情况下,做出违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