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洪生是铁汉柔情,尽管他表现出非常坚强的一面,可是憔悴的模样还是无声宣告了他这些天并不好过,两只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开口后嗓音更是难听,可见是上了大火。“可不是,你这孩子就是不让人省心”
“怎么会晕这么久”田振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因为从外伤来看并没有多么严重,脑袋上的伤口只是皮外伤。自己连断肢的痛苦都能熬过去,皮外伤就是小打小闹,但实际上却
陈竹白看出了小逸的困惑,连忙说“是那个激光检测仪的副作用,那东西目前还在研发阶段,所以影响了你的大脑。刘大夫说你如果醒不来就非常危险,可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这么严重”田振大吃一惊,怪不得师叔要落泪,他以为自己回不来。
“是啊,好在你醒了。”陈竹白弯腰帮他盖了一下被子,下眼睑还因为流眼泪而发着微红,“太好了,再过几天咱们就回家。”
“哦好,我会没事的。”田振点了点头,再看钟言和飞练时又多了新一层情感。他仿佛又变回了幼年时期的秦逸,失去的那些人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一回一家人不会再分开了。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们的福气都到了。
虽然醒来了,但是田洪生还是坚持让儿子多住几天医院,顺便做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等到确定一切无恙田振才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回到了傀行者的宿舍。大家伙给他开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会,庆祝他伤愈出院,等到饭后田振将宋听蓝悄悄地拉到一边,问“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你给小明的种子是特意挑选过的么”
“没有啊。”宋听蓝今天喝了几杯果酒,有些微醺,脸红红地说,“那些种子都是我从山上挖来的,全部沾了我爷爷的福祉。我担心小明会吃亏所以就给他了,不管能种出来什么植物都能保护你们就对了。”
“原来是这样,多谢你,真的帮了大忙。”田振用力地拥抱了一下小神农,看来自己的猜想完全正确。槐树并不是宋听蓝特意给的,而是无意为之。看来一切都是命数啊,那颗种子注定会在小纸包里。
大家酒足饭饱,喝醉的喝醉,吃撑的吃撑,纷纷离开了陈竹白的房间。屋里只剩下陈竹白、田振和施小明,施小明也喝醉了,在客
厅里飘来飘去,像一个氢气球毫无目的飘荡。田振刚想去洗碗,却被陈竹白拽住,他回头一瞧,师叔也喝了不少果酒,脸红得不成样子。
“你去哪里”陈竹白问。
他虽然喝酒上脸,但是却一点都没醉,果酒的度数根本不能让他眩晕,喝再多也是喝水。可是现在他却有些飘飘然,深一脚浅一脚好似踩在云朵之上,没等来小逸回答他便将人拉到沙发上,轻声再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可不许硬撑,一定要说实话。”
“没有,我好得很。”田振说。
说话间,睡着了的施小明继续在他们头顶飘着,时不时打个酒嗝。
“那就好,不然我总是担心你身子难受。”陈竹白摸着他的机械手臂,“我如今也全部都想起来了,想起了很多事。”
田振单单是这样看一眼他就觉得心潮澎湃,只不过有些事他不提,自己也不好意思开口。“什么,什么事啊”
“我想起你来,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兵,只可惜那时候我未能将你拦下才害你惨死。”陈竹白揉了揉心口,这半年多的相处点点滴滴都在面前,他已经看清了自己的情感,“对不起,那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你。”
“不用说对不起,那时候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卒,本来就不该出现在你面前。”田振低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