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真的不害怕吗”钟言眨眨眼皮,在第三次眨眼时双眼变得血红。
然而秦翎已经见过了“不怕。”
“那这样呢”钟言大着胆子露出耳朵来,原本就薄的小耳朵便得更薄了,耳廓的圆润弧度变得尖锐起来,逐渐拉长。
“这有何可怕”秦翎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耳尖,大胆地亲了一下。钟言的耳朵本就敏感,吓得脖子一缩,被亲过的耳尖迅速发红,不知所措地抖了抖。
他居然喜欢这个他可真是品味与人不同。钟言再次看向秦翎的面庞,确定他这些话都不是哄人的,便大着胆子说“若我全身毛发雪白了呢”
“你小时候就是这样的,通体雪白,我早就见过难道还会怕么”秦翎摸了摸他的头发。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钟言转过身去,短暂地留给秦翎一个后背。既然都变成这个模样了,那么再多变一些,干脆让他全看光
秦翎并不知道小言会变成什么模样,但哪怕他当着自己的面变成一只巨大的兔子也不会可怕。忽然间周围好像冷了些,仿佛面前吹来一股凉风,不知不觉间,小言头顶的发根开始变白,像落了一层雪花。
雪花很快就“融化”了,开始朝着并不柔软的发梢蔓延,将乌黑染成了银白。秦翎看着发丝的颜色改变,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抚摸,却摸到了一把冰冷。
原来是小言的身子在往外散发寒气,他果然和凡人不同。
转眼之间整头黑发都褪去原样,变成了一把银丝,可钟言却没有直接回身,反而静静地背向他呆坐。他不回身,不吭声,后面也不吭声,两个人仿佛僵持住了,谁也不往前再迈一步。
所以钟言有些害怕了,秦翎这是怎么了他后悔了恐惧了想要逃走了为何安安静静他忍不住地瞎想,两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裳的好料子,腕口还戴着那对儿玉镯,只是不安的情绪爬满全身,每根骨头都不好受。
“你怎么,不说话”又过了一会儿钟言鼓起了勇气。
“果然,你果然是这个样子。”秦翎的声音轻轻响起,清风拂面一般吹到了钟言的面颊上。
“你说什么”钟言情不自禁地动了动,慢慢地转过头去。却不想看到秦翎含泪的双眼,一下子给钟言弄不明白了
。
他哭什么自己把夫君吓哭了
秦翎不断打量着他,
,
虽然和自己想象中有所出入,可一点儿都不可怖。他的皮肤白得发青,淡青色隐隐约约透出颜色来,头发和眉毛全变白了,更显得两眼血红一片,像眼珠受伤,即刻就要落下血泪。
耳朵比方才更尖,也更长些,看上去比兔子凶很多。
“凶一点好,凶一些不受欺负,在外头没有野林走兽能吓唬你。”秦翎不知不觉地说了出来,再去触碰那只手,指尖已经长出了锋利的指甲。
“原本我还担心,你是草食,在外头柔柔弱弱很难生存,看到你这样我便安心许多,没有那么难受。”秦翎再次和他相握,可这回要小心再小心,否则必定会被利爪所伤。
钟言低头躲避他的注视,他受不了这份深情,就仿佛自己是什么圣洁高贵的神仙,要被供奉到莲花座上去。“你不怕”
“你是我妻,我为何要怕”秦翎笑着反问。
“真的不可怕吗”钟言不信。毕竟师兄到现在都没敢在将军面前显形,师兄说,人哪有不怕鬼的。
秦翎则再次摇摇头“我喜欢的人,永远都不会可怕。”
“那你方才为何不吭声”钟言顺手又想拧他一把,可又赶紧收回了手。这可不得了,鬼爪拧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