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要照多久的月光,你们才能通一点人性。”秦翎用指头逗了逗泥鳅,它们的灵性比起金鲤来差很远。可小言说泥鳅有龙性,恐怕养久了才能看出来。
忽然间,秦翎闻到了一股花香,他看向香炉,问正给他端茶的元墨“香是不是点错了”
“啊”元墨不明所以。
“你这个脑子,就记住玩儿了。”秦翎用扇子轻轻地敲了下元墨的小脑瓜,包子一般的香囊摇晃着,和扇子很不相配,“你们少奶奶喜欢沉香,他从不点花香的,忘了么”
“嘿嘿,这香不是我点的,是少奶奶点的。”元墨揉着脑袋说。
“他自己点的这倒是奇怪了。”秦翎捏着自己独有的扇坠自言自语,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吃到他买的山楂葫芦,于是又拿扇子敲了下元墨。
方才那一下,元墨还知道挨敲的缘由,这下完完全全是糊里糊涂。时候不早了,他捧着茶杯出去,准备和小翠一同守夜,结果和正要进屋的钟言撞在一块儿。
“啊,少奶奶小心。”元墨说。抬头一瞧,奇怪,怎么少奶奶的脸色这么红啊
“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休息去吧。”钟言低着头说,洗干净的头发还没完全擦干。不等元墨再说什么,钟言侧身钻进睡房,不仅将门关上了,还悄悄地上了锁。
咔哒,一声,坐实了他的心境。
秦翎正在蒲团上读书,手里拿着他从前最爱的诗集。以前看时,他只觉得作诗之人拿捏字句的功力了得,字字真切,且找不出替代之词,如今自己身子好了再看,竟然看出了另外一层含义。
“这样的好诗,从前我怎么就读不懂呢,看来功课还是做得不足。”秦翎的目光都集中在诗上,忽然背后热起来,下一刻炙热的嘴唇贴在了他的后颈上,尽管窗外数九寒天,他们室内如春。
啪嗒,秦翎手里的诗集掉在了地上,他再一抬头,眼前是那尊威严且高大的僧骨。这僧人活着的时候必定比自己高些,否则不会像现在这样,尽管尸首萎缩,可仍旧不显得多么矮小。可是当着僧骨就亲热,秦翎心中矛盾万分,同时也明白了清慧住持所说的“地狱”。
人一旦陷入困惑,便是地狱,地狱就在人心当中,只看你要不要走进去。
他眼下就走入了矛盾的地狱当中,明知道小言是男子,又不拒绝他,明知道他骗人,又面对他装傻,自己岂不是也骗了他明知道他以男子之身来亲热,可自己在僧骨前做不到光明磊落,心中充满欲念。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男子,无法摒除杂念。恐怕能够不入地狱而跨入解脱门的人,只能是高僧。
“我们在这里,不好。”但秦翎无法抗拒,回过头刚说一句就迎上了钟言的啄吻。外头的寒风打在窗棂上,吹得院里的青竹微微晃动,可他们却融在嘴唇接触当中,被一种特殊的火热卷动。在轻微的喘息声中秦翎睁开了眼
睛,小言忘情地闭着眼睛。
像察觉到什么,钟言也在此刻睁了眼睛。“你怎么,不亲了”
“有有佛。”秦翎低着头说。
“佛又怎么了佛高高在上,能管多少人间事再说,你怎么知道佛不想呢”钟言笑着说,带有几分诱惑的意味,“再说了,秦大公子若是真不敢,就先把你放在我脖子上的手拿下去,也将放在我腰上的手拿下去啊。”
秦翎竟无言以对。
但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小言比佛要重要。
自己的手,是万万拿不下去了。秦翎无奈地一笑,像是自嘲,嘲笑自己方才确实假正经了,这次换他主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