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听得一愣一愣,果真,他们只记住四个大姐姐的名字和面容相貌,第五个,这会儿了才发觉根本没印象。
“那这阵法怎么破”元墨急问。
“暂且无法,这人相当高明,他不止是放了一个鬼进来,还顺带更改了咱们的念头,让咱们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往后恐怕不止这一件事,咱们得小心。”钟言捏了捏掌心,“若是发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立马找我,我若是发觉有不对的地方也会找你们,总之,万事小心。而那第五个大丫鬟想必还在院中停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现了。”
“明日一早,你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千万别打草惊蛇。也别和那四个大丫鬟说起此事,恐怕连她们都以为院里有五个人,到时候乱起来不好收拾。”
见少奶奶说得如此严肃,小翠元墨齐齐点了点头,不管发生多大的事,他们都得把少爷好不容易续上的命护住了。
碍于屋外又不太平了,后半夜钟言就没再离开小院,而是躺在秦翎身旁守着。黑相公这民俗传说钟言没见过,也是在一本经书上看来的,但或许看书当时太小,根本记不住哪里看的。大概就是走走停停,无意间闯入了谁家,或者从哪个道士手里找的。
没想到,黑相公这东西丑陋凶猛,肮脏难看,体内的结石烧起来却是米香,怪不得别人闻不出来,容易吸入。秦翎原本就被自己下了昏睡散,又闻了那个,不知要过多久才能清醒。
钟言悬着心,都快五更天了,秦翎还睡着呢。他悄悄地钻进了他的臂弯当
中,学着女子的模样,小鸟依人地枕他胳膊,结果就在自己和他亲亲热热依偎的时候外头雄鸡啼鸣,显然是要天亮了。
天亮估摸着秦翎也醒不来,钟言放心地躺下去,结果就听到了秦翎的叹气声。
“小言,你压着我的头发了”
“啊”
钟言又是一个抬头,和他给自己系上肚兜绳的反应一模一样,“你、你你怎么醒了”
为什么他会醒啊又是昏睡散又是黑相公,满打满算要睡一整天呢,钟言想不明白,莫非他的体质特殊,黑相公的气味对他无用还是这些年吃过的药物太多,已经百毒不侵
秦翎先把被她压住的发丝拢向一边,然后继续伸胳膊给她枕着。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昏厥一般,刹那失去了意识。“外头打鸣我就醒来了,你这话说的,好像我醒不来。”
“呸呸呸,谁让你大早上说丧气话了”钟言鲤鱼打挺似的弹起来,一把捂住了秦翎的嘴,“触霉头的话不许说,快说呸呸呸”
哪里丧气了,自己只是就事论事可秦翎不愿她着急,便点了点头。钟言将手撤了,催促道“快说。”
“好,我说,你别急。”秦翎根本没说过这种话,学起来非常不自在,只见他面露难色,缓缓张嘴,说话像蹦豆子,“呸,呸,呸,这样好了么”
“勉强吧,反正说话不好听都要呸出去,呸得越远越好,呸了就不管用了。”钟言并不放心,抓过他的腕口来把脉。秦翎察言观色,看着她的眉梢时而挑起,时而垂下,仿佛连鼻子都跟着用力,忽然联想到她昨晚的眼睛
是自己亲过头了么为什么她的眼睛会发红秦翎并不知情,还以为是自己过分讨要了。
“挺好的,没什么事。”钟言将他腕口一松,放心地吸了一口气。别看他伤口破了,可心脉没弱下去,可见外头那蛹只是伤筋骨皮的,还没摧他内里。秦翎则反复观察她,等了一会儿才问“真的么”
“真的,把腿上的伤养好就行。”钟言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