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口少说也有几十年的棺,光是枕木就够普通的棺材做板,棺上要雕龙画凤,金粉点睛。”钟言坐在屋里最显眼的太师椅上,“你可别说你们福寿堂做不了。”
“几十年的棺”伙计甚至怀疑这位小姐是来找事的,要么就是家中有亲人病故,伤心欲绝,害得脑子不清楚了,“几十年的棺我们堂内怎么可能有就算有,也都是存放于各家之内,早早开始刷油。这样的大棺需要聚气,不能离老人太远,只能放在宅内,没有放在别处的道理。”
“我要说,这棺材不是给老人用的呢”钟言反问。
伙计一下没明白,完了,这位姑娘脑子不清楚。
“是给十七八的男子所用。”钟言又说。
“这您是拿小的打趣吧,十七八的男子不能用那种棺,棺太好了,这人反而走得不顺。”伙计怕她不懂,好言相劝,“要不您再去别家看看,隔着两条街的地方还有一家念慈堂。”
钟言一摇手“你只管把我的话告知你们大当家。”
“可大当家已经封刀,近来不见客。”伙计说。
“没事,你去说就是,我等着。”钟言笑了笑,不会为难不知者。
纵使心里再有疑虑,可伙计还是退回后堂去找大当家了,但心里已经有了结果,大当家不会出来见一个胡言乱语的女子。没想到,大当家听完后差点打碎手里的茶,轻声问“你看准了,是一个女子过来的”
“是啊,穿素服,戴白花,看着像守寡。”伙计忙回。
大当家便没再说话,但是也没有出去,而是走到香炉前烧了三炷香,对墙上挂着的祖师爷像拜了拜。伙计从没见过大当家这样谨慎过,也跟着拜了拜,随后大当家破釜沉舟一般沉了沉气,这才朝外走去。
伙计懵了,这是怎么回事那女子又是什么来头
外堂里,钟言正在看腕口的镯子,若说论水头,他在师兄那里不是没见过更好的。全天下的奇珍异宝他都见过了,荣华富贵也享用过,可是这对玉镯怎么这般好看呢仿佛天生就该在自己手上,给谁都不行。
脚步声由远及近,急匆匆地到了面前,钟言抬头一看“呦,您就是大当家”
大当家竟然出了些许的薄汗,仿佛变了个人“是,我就是福寿堂的当家。”
“那您知道,我这次来是要干什么呢”钟言反而问他,起身后,两人平视。
大当家只是抬眸,但并未直视,身前一阵药香袭来,但是这对他而言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除了木头味,这就是他最为熟悉的气味,因为来福寿堂的人大多是为了筹办丧事,家里必定有重病之人。
这会儿,这药香仿佛提醒着他什么。而面前的女子身着素服,可面若桃花,不像是家里有丧的心境。
“您该知道我是谁家的人吧”钟言见他不说,又问
。
“自然知道。您是秦家的大少奶奶,这回是为了秦公子的事来。”
大当家率先鞠了一躬,身子低低地压下去,伙计从未见过他对谁行此大礼。
“既然您知道我来,就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钟言俯视着他的后背,等着他站起来,“在我动手之前,您还有什么话要交代”
“当家的”小伙计往前一步,拦在当中。莫非这位姑娘家要取人性命
大当家摇了摇头,将伙计推到一边,再次对秦少奶奶鞠躬“所有的事都由我一人担当,还请您大人大量,放过福寿堂上下老小。”
“这点我必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