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楼看着不新,从窗口的大小能看出里面也是小户型居多,属于老式建筑。阳台不在这个朝向,这一整面都是坐南朝北的屋子。钟言一一看过窗口,审视着每一张面孔,似乎要在他们的脸上找到答案。
时间门仿佛被拉得很长,带着拖沓的浓稠感。
将一小部分的窗口看过一遍,钟言最后再慢慢地看向地上的尸体,尸体已经摔得看不出模样来。头骨都碎了,脖子拧着,眼睛紧紧地闭着,身下一大滩的血迹。这个人的血迹朝那个人流过去,那个人的血迹也慢慢蔓延开,最终两大滩汇成了一大滩,在路灯下黑漆漆一片,看不出暗红色来。
飞练站在钟言的身旁,跟着他一起看。
急救车好像快到了,被挤在后面的十字路口,由于车多,不停地按着喇叭催促。白芷拽了他一把“走吧,不然一会儿说不清楚。”
这倒是,再不走就说不清楚了,万一被扣下询问也是麻烦。钟言刚要转身,忽然间门,地上两个死人齐刷刷地睁开了眼睛。
诈尸这是钟言第一个想法,可马上他就发现不是,诈尸的话自己的手串会震,他们这是
是根本就没死透还是幕后黑手给自己的警告钟言如同深陷迷雾,好像背后有个人用这种方式恐吓他,不要插手太多的事,否则这就是自己的下场。
看到死尸睁眼的只有他们三个,其余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急救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了,他们快速地融入周围人群,走了个无影无踪。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居民楼的某扇窗里快速地闪了几下,随后一声清脆的噼啪声,灯泡炸掉了。楼下,急救车终于停到了马路边上,医护人员飞速地跑了下来,冲向地上的跳楼者。
两具尸体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手背上却忽然冒出许许多多的血珠来,好似被刺满了针的砧板轻轻扎过。
往前走了没多久,住处到了。三个红绿灯的步行距离当中钟言也没闲着,先把刚刚遇袭的事告知王大涛和蒋天赐,让王副队帮忙搜罗一下关于今晚这次跳楼事件的消息、视频或者只言片语。现在科技发达,凡事都纸包不住火,高科技虽然让钟言感到陌生,可不得不说,有时候真好用。
“唉,以前要查点什么事、买点什么东西,可真不方便。”到了楼下钟言感叹,“那时
候凡事都用快马,马都跑死了,消息也未必传得准。”
“所以你还是尽快习惯用手机吧。”
白芷说。
钟言点了下头,开始打量眼前这栋大楼。原本他还以为王大涛给他们安排的住处最起码会是精装公寓,没想到比刚才的居民楼还要破,看着像是要拆迁又拆不动的那种楼。
周围十分僻静,但并不是因为地处偏僻,隔着两条道就是热闹的大街。小路没人来是因为这边太破了,看起来也很缺乏管理,别说物业,连个扫大街的保洁都没有。路边是随意停放的自行车以及放满垃圾却无人收拾的垃圾桶,路的尽头有一片污水,像是下水管道破裂过。
走过窄细的小路便是这栋独院楼的大门,温度比大道上冷了不少,钟言首先看到的是传达室。
传达室的玻璃碎了一大片,没有换新,反而是用透明胶带黏上了,勉强能用就行,正上方却悬着一面干净的八卦镜。隔着这块看不清楚人的玻璃,隐约可见里头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老头趴在玻璃上看了又看才发现院门口来人了,于是拉开了勉强能用的铝合金门,披着一件墨绿色的大衣出来。
“走错了。”他没问找谁,而是直接让人打道回府。
“奇怪,为什么要说我们走错了呢”飞练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