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低着头,可腰却直起来了“可是”
“她好歹是我的”秦翎实在说不出口,刚成婚,他还没找到为人夫君的感觉,“她好歹是你们的正经主子,进厨房,用点东西,又能怎么样若是我爹和我弟计较,你们就说是我吩咐的。你们不会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吧”
柳妈妈在一旁听着直心急,她好久没听秦翎说这样多的话,怕他喘不上来。张开自然不听他的,可是也不敢和大少爷在明面上杠,于是说“您吩咐就是,往后大少奶奶直接来就是。”
“也不能奚落她,恭恭敬敬的。好了,你们忙你们的。”秦翎的头低了低,羸弱的身躯撑不住多久。元墨一看,赶紧推着少爷往外走“这点小事,您吩咐我来说就行,何必亲自来少爷您再忍忍,我马上推您回去。”
秦翎确实累了,可今天他难得有兴致,忽然一下自己成了有家室的人,府上都知道他房里有人,莫名的愉快。“没事你推我去东回廊看看吧,小妹说湖里养了鱼。”
“四小姐总想来看您,您总是避而不见。”元墨说。
“我疾病缠身,不想过了病气给她。再过一年她就该婚配了,等到她的终身大事落定,我闭眼也放心”秦翎正说着,忽然从天而降掉下个什么东西来,刚好掉在他腿上。只看一眼,秦翎便面红耳赤,用宽大的袖口挡住眼睛“这是什么快拿走”
元墨探头一瞧,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一只女人的绣花鞋呢而且看着鞋的大小,还挺大。
“你怎么出来了”钟言昨晚没睡好,刚躲在树上睡觉,一偏身的功夫鞋就掉了。结果偏偏这么巧,鞋子直接砸中病秧子。
秦翎这才将头抬起,光线正好,嫩绿的树冠里有人侧卧,长发乌黑,一根金钗在发丝间若隐若现。一刹恍惚,秦翎只觉得这人可气得很,还以为她被伙房的家仆言语羞辱一番便找地方难受去了,竟然上了树,还脱了鞋。
还将鞋子抛给男子。
转眼间,嫩绿当中跳下一身清爽的青色,钟言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有右手的食指挑起那只鞋来“呦,没想砸着咱们大少爷。”
“你怎能如此不检点。”秦翎愤愤地说。
“你怎么又生气了再生气我可救不回你来。”钟言笑意盈盈,一直都见他病歪歪的,生气的模样倒是真凶,不经意一瞧,嘴里还有一对儿虎牙呢。
“咳你光天化日,还不赶紧穿上。”秦翎躲过她的注目,也不去看她光着的那只脚,“鞋袜不整,赤脚让男丁看见要闹出多大的笑话来”
元墨在旁边听着,这婚事哪里是冲喜,冲怒还差不多。这一天一夜,少爷生的气比往常几年还多。
“你不看我的脚,怎么知道我鞋袜不整”钟言靠着他的轮子椅,细瘦的右脚踩进绣花鞋里,左手的指头轻轻那么一勾,圆润的脚后跟藏入后鞋帮,“再说了,周围也没有男丁。”
元墨吓得赶紧双手捂住眼睛,少爷和少奶奶吵架,千万别牵扯自己。
“难道我不是男的你是真把我当成废人了”秦翎牙根痒痒,“我看见了啊。”
钟言笑着抢了话“你看了又怎么了难道咱们没拜堂成亲改日若是圆房,那可不止要看脚了。”
秦翎被气得止不住地咳嗽,没见过哪家女子在青天白日说这样的话,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说什么话来堵她,最后只好对元墨说“推我回房”
“等等,我问元墨几句,你们再走。”钟言收了笑意,将双手捂眼睛的元墨拎到槐树下问,“你们刚才干嘛去了”
“少爷说要去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