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滑大奖赛总决赛结束后,梁舒把短节目更换为长城随想,两天前在赛前合乐时,才刚刚曝光。直到o现场爆出消息,很多人依然不敢相信。奥运会四年一次,运动员选择在奥运赛季求稳,滑上一赛季的节目,或者捡起之前赛季取得裁判认可的节目也不足为奇。赛前不到三个月全盘更换短节目的一线选手,梁舒是第一个。”
“长城随想曲是作曲家刘文金在上世纪80年代创作的二胡协奏曲,主题鲜明气魄雄浑。梁舒的短节目截取了其中的第三乐章忠魂祭和第四乐章遥望篇。”
梁舒用力一推围栏,转身向冰场中心滑去。白衣翻滚,衣袂翩翩,仿佛羽化登仙。
冰场的白光耀眼得刺目,全场冰迷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欢呼,广播里大声播报着梁舒的名字。梁舒嗓子有些发紧,那是对胜利的渴望,他已经等得太久太久,甚至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奥运会,我真的来了。两世为人,向这片冰场冲击。
这个战场,我已经等得太久太久。
编钟一声,穿越千年划过历史长河。
卫青从此北击匈奴,杨家将血战雁门关。喜峰口长城抗战,大刀队忠魂不远。
古今多少传奇故事,将军白发征夫泪。两千年的坚持,绵延万里的奇观。这是一个民族的象征。
梁舒从单膝跪地慢慢起身同时向后滑行,始终保持低头,身体姿态保持重复,气氛压抑肃穆。
“这是c国的安
魂曲吗”梁舒的表演让观众精准地领会了意图。
“乐器似乎都采用了民族乐器,c国原来也有类似小提琴的弦乐。全凭民族乐器能编出一支协奏曲可不容易,看来我们对c国传统音乐了解得太少了。”
“近二十年都没见过花滑选手敢尝试类似的题材。上一位还是冰舞永远的王,他们在职业巅峰时期的谢幕表演,一曲安魂曲赢得了诸神之战。”
“如此沉重的乐曲和主题会带来很大的表演难度,梁舒一个松懈就会压不住曲子,全盘垮掉让人出戏。”
长城随想速率不快,但演绎难度比火辣热闹的芝加哥大得多。如此沉重的主题,多一步杂乱的滑行都可能破坏整个节目。为了保持庄严沉静的感觉,梁舒在表演方面十分克制,力求精准,每一步的滑行距离都精心设计过。
为了达到震撼的效果,梁舒在滑速上下足了文章。
他越滑越快仿佛贴地飞行,丝毫不减速地双手上举做了一长串捻转步。全场发出惊呼,竟然比霍伊尔的四周跳还让人激动。
在现场滑速齐飞带给观众的观感比电视上强烈得多,竟比跳跃还惊心动魄。高速步法玩得就是心跳,完全没有容错空间。高速滑行下的变向,仿佛是在盘山公路上开出140的高速,换挡增减速必须丝滑。一个变刃不顺滑,就会摔出去。
梁舒的步法从不只是刷分的利器,是难度、演绎、乐曲完美融合的艺术品。
单足滑行最后跳接蹲踞旋转,伴随着一声锣音,梁舒双手一震静立场中。
观众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略长的头发半束起,眉间红痕似流淌的战火。
大祭司这是国殇后披发作歌的楚巫。
魂兮归来,英灵就位。
编钟声落,二胡带着慷慨刚劲的旋律袭来。第四乐章遥望篇是如歌的行板,速率适中,悲戚又昂扬,预示着从战火中爬起的民族浴火重生。
“怪不得,梁舒冒险极限更换奥运赛季的短节目。这才是王者气象,这才是冲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