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如果不是荒兽被姬时一把火烧了,这两家的军队大约就要像汤容那样,变成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个送了。
汤容伤在胳膊上,凤国人的鸟形翅膀是从脊背衍生出双翅来,和胳膊是无关的,和姬时想的不一样,她并不是飞不起来,只是不愿意放弃这些伤兵。
嬴政来到临时伤兵营之后没做什么事,每天就是到处走走看看,汤容对这位西凤帝子也没什么恶感,一个帝子嘛,大约很少离开皇宫,他反正也不添乱。
直到五六天后,一支骑兵队翻山越岭而来,不仅带来很多马匹,还拉着几车药材,载着十来个医者,汤容一脸懵逼地被四五个老大夫围着看伤,包了好几天的左臂被解掉绷带换上新药,几千号伤兵每天除了排队换药,就是组团坐在一块儿偷看那些忙忙碌碌的小郎君。
嬴政仍然什么都不干,每天走走看看,但谁也不会因此小看他了,吃着人家的饭,用着人家的药,受着人家的照顾,这要是背地里还传人家坏话,那就太离谱了。
更何况汤容带着的几千伤兵,单身鸟占了八成,每天对着那些照顾她们的小郎君流口水,哪里能空出嘴巴来。
嬴政带来的这些人是他在东凤的商队收养的一些孤儿,大多是东凤人,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嬴政忠心耿耿,这几年东凤风声紧,小郎君们要不是被商队护着,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只荒兽的嘴巴里了。
所以对于荒兽的消息,嬴政知道不少,但一直没有说出来。毕竟姬时诞生前,西凤没那个条件先和东凤撕破脸,只能自己默默厉兵秣马,而姬时出生后,嬴政也不确定她的战力高低,直到她自己摸去了东凤把事情解决。
压在心头的大石被搬开是一种什么体验嬴政倒是没什么实感,他经历的风雨太多了,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也成了习惯,习惯久了,就真的无所畏惧了。
但变化还是有,至少嬴政心头松快了,眉头也不像平日那样总是微微拧着,偶尔发笑也不会很快收敛下去。
在伤兵营待着挺好的,嬴政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权力的滋味,也越来越觉得这种松快的感觉很好,做皇帝,做地上唯一的神明,这固然令人飘飘然不可一世
,但做嬴政自己,这滋味同样也很愉快。
和嬴政相反,离开权力中心越久,刘彻就越是想念那样的滋味,他每天坐在东凤皇的宝座上不肯下来,发号施令都开始用朕字了,别提老朱对他翻了多少白眼,他才不在意这个。
两天前,东凤皇嗝叽了,她先是被姬时打断了两条腿,一直拖着无人救治,又被关在火笼子里烤了几天,昏迷期间她的两个好女儿想起来才喂她几口水,还觉得自己挺孝顺的,可是东凤皇消耗的水分和补充进去的完全不对等,最后在昏迷中去了世。
东凤皇驾崩后,几个死忠臣子爬上楼来,哭了半天丧,连楼底下都听得清清楚楚。
姬时在第二天得知了这个消息,又去看了一下东凤皇为自己准备的超大超豪华陵墓为了建造这样的陵墓,不知道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姬时去看的时候,还看到数万工匠累死累活地在赶工,连忙喊停了。
姬时最后把东凤皇火化了,弄了个骨灰坛子给她装起来埋了,至于那个超大超豪华还没完工的陵墓,可以留着以后作为博物馆什么的,这不比埋个昏君有意义。
东凤皇嗝叽之后,刘彻坐着她的宝座就更得劲了,按理这时候应该选个继任新皇,哪怕是傀儡,装装样子也好,可姬时不大愿意。
东凤皇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这两个凤王姬时都确定了,不是什么好东西,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