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沾了水的蚕丝布料是如此幸运,能在她的慌乱无措中,与她亲密至极地拥吻
一颗糖没化完的光景,紧闭的卧室门再次开启。
费疑舟掀眸望去。
天生丽质的美人,从不依赖衣装粉饰。她身上湿掉的蚕丝睡衣,已经被另一套家居服取代,同样的浅色系,同样的雅致,同样的大方且保守。
殷酥酥本来低着脑袋,径直往客厅走着,经过洗手间时,余光扫见什么,讶异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费疑舟回答“吃糖。”
殷酥酥“”
放着明亮的客厅不待,柔软舒适的沙发不坐,在乌漆嘛黑的洗手间里吃糖
什么奇怪的嗜好。
殷酥酥被噎得几秒无言,好片刻才回过神来。
刚才淋浴喷头洒了凉水下来,沾湿了她全身,自然也包括她受了伤的膝盖。殷酥酥怕伤口沾水过后发炎,又担心自己在卧室内擦药消毒,耽误太长时间,怠慢了费家大公子,两相权衡,便将碘伏和创伤膏拿了出来。
殷酥酥面朝费疑舟,说了句“您去客厅坐吧。”
费疑舟点了下头。
待两人重新回到明亮的客厅,殷酥酥便将手上的药物放在茶几上,坐下来,边小心翼翼挽起裤脚,边礼貌地说“我伤口沾水了,您应该不介意我消个毒吧”
心想反正伤只是在腿上,不是见不得人的部位,在他面前上个药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他之前也提出过想看她伤口。
费疑舟听她说完,没说话,目光下意识落向她的腿。
姑娘坐在沙发上,一只长腿弯曲抬高,裤腿撩起来,露出的小腿肚纤细而匀称,肤色雪白雪白。膝盖上方一块擦破样的伤痕已经结了层痂,淡淡的血色色,像撕裂雪地的朱砂。
他眉心微拧起一个结。
殷酥酥没有注意到费疑舟细微的表情变化。她自顾自拧开碘伏瓶盖,拿棉签蘸取。正要往上涂抹,一只手却兀然进入她的视线。
殷酥酥怔然,眼帘掀高。
从来金尊玉贵的人,不知何时竟屈了只膝、半蹲下来,定定注视着她腿上的伤口。并且一句话没说,径自从她手里接过了棉签。
棉花浸透碘伏,冰凉的柔软触上伤口。惹得殷酥酥蓦地一颤。
费疑舟动作骤顿,抬眸望她,眉心拧得更紧“弄痛你了”
咫尺距离,四目相对。
殷酥酥看见他浅溪般的眼瞳流露出担忧。
“不是,棉签有点冰而已。”毫无征兆的,殷酥酥脸红得仿佛染了胭脂。她被他的举动搞得又懵又惊,内心慌促之间,嗓音也无意识地轻几分“我自己来”
费疑舟垂了眸继续手上动作,淡淡地说“我有弟弟是医生。”
殷酥酥茫然“所以”
费疑舟从善如流“上药这种事,我比你专业。”
“”还能这么比您老人家真是逻辑鬼才哈。
殷酥酥简直是被这位太子爷秀傻了。她目瞪口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任由他替自己上完了药。
沾了碘伏的棉签,被扔进垃圾桶。
费疑舟单手拿着碘伏和药膏,直起身来,问她“这两种药你通常放在哪里”
殷酥酥哪里还敢劳他大驾,整理好裤子的下一秒,她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完全顾不上腿还隐隐作疼,飞快抢过药膏干巴巴一笑“给我吧给我吧。”随手把东西丢旁边。
丢完以后,殷酥酥意识到两人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