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朴廷不知道,他也特别好奇。
而那个答案,其实早就在苏琳琅心里了,很简单,就两个字摧毁
摧毁社团大佬的世界观,让他亲眼看到死神,且不止一次。
她的武力梁松已经见识了,从飞镖到斧子,他承认她的优秀,也不吝赞美。
但堂口大佬不是单凭武力就可以站得住脚的,还要懂谋略,会耍手腕,来阴的。
这是梁松的堂口,是他的主场,他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打服
他脚下是阿财,他刚才用脚试过,人已经醒了,此刻他轻轻踢了一下。
走向苏琳琅,他手持斧刃,将斧柄递给她“好吧你赢了,我认输。”
战术斧三面开刃,柄是唯一没有攻击力的,柄朝苏琳琅,她不论怎么接,只要梁松敢使坏,任何一种招式,她都可以随时制服他,他看着确实是在投降。
但不出意外的话,就连电视电影里的套路都会演,这就是个陷阱。
梁松以为苏琳琅不懂,当然是因为他轻视女性,他以为女性不可能懂阴谋。
苏琳琅一笑,举双手接斧子以示郑重,并说“松哥愿赌服输,是个君子。”
但她接斧的同时地上的阿财突然出飞镖,梁松转身扑向了交椅,转动交椅。
原赌服输,才怪
这是梁松自己修的堂口,当然有机关,而且不止一处。
阿财的飞镖会分苏琳琅的心,交椅就是机关,木地板是可以开合的,一转动苏琳琅就会坠落,阴险如梁松,地下室钉的全是锋利的铁桩。
这还只是其一。
就算苏琳琅侥幸能躲开,菩萨脚下还有机关,它的底座下面有枪,可以杀人。
要知道,梁松见大陆仔就杀的,李凤嘉他也敢打,怎么可能是君子
一个想平他堂口的女人,他会不择手段,杀
季霆轩刚刚跟贺朴旭聊完救护车的事,一回头就发现又打起来了。
而要说刚才的苏琳琅是黑天鹅在跳芭蕾,这回就是在飞天了。
季霆轩看到梁松突然转身,抱上了菩萨的脚。
而苏琳琅高高跃起,一斧劈在他的肩胛上,地板自他俩的脚下轰然裂开,梁松抱着菩萨的脚,苏琳琅则是坠着斧子,而斧子恰恰好
,就勾在梁松的锁骨上。
这种打架方式,就在荷里活的大片上他也没看到过。
自他生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梁松在凄声尖叫,一直躺着装死的阿喜和阿财全跳起来了,一个挥舞着血淋淋的肩膀在扔飞镖,一个在扔斧子,而苏琳琅,斧子勾着梁松的肩膀,一手环上他的脖子又起斧勾上菩萨的供桌。
她就像大英博物馆里陈列的,那些源自敦煌壁画里的飞天乐伎一样灵巧而巧盈,俨然就是伎乐本身。
她快,梁松也快,两人还得躲飞来的飞镖斧子,同时你争我抢。
季霆轩觉得脚下不对,一看地板,下面全是黑森森的,磨的尖锐的钢筋,上面还有血迹斑斑,而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贺朴廷说的,社团沾不得的意思了。
他来过斧头帮好几回,就站在那个位置,但他从来不知道,下面全是利刃。
直到砰一声巨响,季霆轩才发现苏琳琅和梁松是在抢同一把枪。
梁松的锁骨上扎着斧子,反应就慢,枪被苏琳琅抢到了。
她不知何时一脚勾上了菩萨身后做隔断的篓空木架,此时是躺在菩萨的供桌上,是躺在菩萨脚下的,对准梁松的下巴,毫不犹豫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