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伤,在血液渗透进木板前,尘不染随手扯了几本已经看过的话本子垫他身下,避免到时还需自己洗木板。
“”
这个人第一反应居然是照顾地板,青年捂着伤口沉默了下。
鼻尖闻到茶味以及消散不去的药味,他略微睁眼,看向隔着一段距离坐在桌边的人,问道“你可是医师救”
坐在远处的人摇头。他一急,又道“我是剑仙弟子,到时必有重谢”
“我知你是剑仙弟子。”
尘不染再慢慢喝了口茶水,道“我是卖药的,只卖药,不医人。”
于是剑仙门下弟子便买了伤药,他买得多,尘不染还附赠了一套干净的衣裳。
自己换衣又自己上药,青年看上去像是从未做过这事,手法生疏,弄得自己好一顿呲牙咧嘴,十分狼狈。
上完药,他也就没了力气,躺一边再也动弹不得。
屋里四处弥漫着药草味,今天随手拿的话本子写的剑仙和剑宗宗主间的凄美爱情故事,尘不染看了两页便看不下去,闭着一双眼把话本子放一边,转而看向在一边没了声息的人,问道“你这是发生了何事”
一边的人顿了下,之后说他为剑仙弟子,名关山,有歹人加害于他,他一个不查中了招,从很远的地方一连到了这,终于才逃过。
揉着头发打了个呵欠,尘不染侧眼瞅他“真的吗。”
关山道“是的。”
假的。
他从不看话本子,也从不过问修道之事,压根不知剑仙是何人,只是看话本子上刚好有写,这名号听上去厉害,于是便借用了一下,剩下的半真半假。
面前这个人看上去很好糊弄,似乎是信了,没有再多问。
烛火熄,万籁静。
关山留了下来。
因为屋主不接受欠债,他没钱付伤药,需要留这当苦力还钱。
他腿受了伤,暂时走不得路,便只能待在屋里磨药粉,磨各种药粉。
尘不染从药馆里回来时,屋子里坐桌边的人还在碾草药。
早上走时对方碾出来的药粉还有许多颗粒和细小叶渣,他这次再回来时,对方已经学会把药渣完全磨成粉末。
尘不染鼓励性拍了下关山的肩,笑着夸赞道“挺好。”
他问“所以你能顺带帮我磨磨茶叶吗”
关山“”
关山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个人笑得温和的外表下的惯会压榨人的内里。
尘不染最后还是喝上了用研磨过的茶叶泡的茶水。
关山就这么睁着眼睛看他喝,但好在这个人还算有点善心,没有把人压榨到底,给他递了个饼。
一个很大很圆,看上去有些潦草但圆得很标准的饼,一眼看上去便知道是在街上随手买的。
还是第一次吃这种东西,关山拿着饼看了半天,最终一口咬下。
身上有伤,之前又耗了不少体力,事实上他已然饿得不行,但真吃上时又显得慢条斯理。
在一边喝茶的人慢悠悠笑道“还以为你们修士不必进食。”
关山吃饼的手一顿,刚准备回答时,对方已经移开了视线,开始低头认真看话本子。
直到对方再次抬起头来时,他稍稍放下手里的饼,终于问起了姓名。
对面的人随意答道“陈不然。”
用了多少包伤药,关山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