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调理身体的汤药的活,从竹七的活,变成了虞滢的活。
停留的第二日,虞滢熬好了药,送到伏危的屋子。
自客栈遇上刺客后,本就话少的伏危,再也没有与她说过一句话,这两日她都是送了药就离开。
但今日她想出去一趟,放了汤药后,踌躇几息后,才问“侯爷,奴婢可否出门一趟,一个时辰内回来”
伏危从书卷上抬起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视线平静,望着她沉默了片刻,就在虞滢以为不会同意时,他收回视线,目光回到书上,闲适地翻了一页纸,开了口“好,与竹七说一声。”
虞滢福了福身“多谢侯爷。”
随之退出了屋外。
她出了屋子,回屋拿了钱袋,与竹七说了一声,便出了客栈。
竹七分外会揣摩主子的心思,待人立刻客栈后,立刻安排人暗中跟着。
这是侯爷在意的女子,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安排人跟着,一是怕人跑了。
二是怕发生意外。
安排人暗中跟着后,进了主子的屋子,瞧到桌上没动过的汤药,眼神多了几分愁思。
劝道“太医说侯爷的身体已是千疮百孔,若是再不及时调理,活不到四十。”
伏危面色寡淡“人生不够短短数十载,我活三十来载,也活足够了。”
“侯爷,还未找到伏安,若是侯爷就这么去了,伏家可是绝后了。”
伏危放下了书卷,看向竹七“死后白骨一堆,想那么多做什么”
又道“趁此机会,你回去后,也准备准备祭拜你的家人。”
说起家人,竹七愣了神。
伏家只剩主子一个。
何家何尝不是,也只剩下他一个。
战乱年代,妻离子散,骨肉分离,阴阳永相隔,每日都在发生着。
若是没有伏家小叔,那年十岁的何家牛牛大概也活不下来。
屋中安静了片刻,伏危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了书卷,说“备马车,与我去一个地方。”
竹七多问了一嘴“侯爷要去什么地方”
伏危微微眯眸,回忆了昨日梦里那个与梦中妻子生活过的地方,说了一个名字“西巷口。”
不过小半个时辰,马车便停至西巷口。
还未到午时,巷子并没有人。
伏危才下马车,备竹七安排跟着人的侍卫却从屋脚下走了出来。
竹七见到那人,脸上浮现了惊诧之色,随之低头与伏危说“侯爷,好似那陈姑娘也在这西巷口。”
伏危眼底一丝惊愕。
她为何会在
侍卫继续道“陈姑娘入了一所废宅,宅中原先就有人,陈姑娘去之后便藏到了隔壁宅子,还未出来,为免打草惊蛇,属下没有太过接近。”
伏危抬眼给了竹七一个眼神,竹七会意,带着两个侍卫,提着腰刀便悄然入了巷子。
伏危轻点着素舆,等人翻入了院子后,他才压了压手,另一个侍卫上前推着素舆入了巷子。
路过有细微打斗声的院子,伏危神色未变,直至过了这宅子,他才抬了手。
素舆转了向,停在了废宅门外。
伏危抬眼望进废宅中,与院中浮现惊愕之色的女子对上了目光。
虞滢惊愕地望着忽然出现的伏危,还在怀疑他是不是跟踪了自己的时候,隔壁院子忽然传来一声响,随即是竹七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