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这一切因前朝的一统而终结。
但隋二世而亡,所遗留下来的,似乎同样是一个烂摊子,是一个亟需恢复和发展的世界。
民生凋敝土地荒芜,无数人高呼,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太原公子,褐裘而来。
以唐皇得位不正、弑兄夺位为攻击点的幕后者们似乎是忘记了,这大唐的天下,正是这唐皇、这昔日的秦王所打下。
地府之内,白衣大士降临,地藏王菩萨口宣佛号,目中却是露出几分踟蹰。
“大士可知,唐皇陛下有大功德于世间若是轻易动手,插足其中,怕是不妥,不妥。”
发大宏愿的佛门高士摇头,眉目间一派悲悯。
同样悲悯的还有那宝相庄严,却又望之极是可亲的白衣大士。
“师兄亦当知晓,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方不一。今我佛慈悲,传下三藏真经。谈天,说地,度鬼。我奉如来之命,前往东土,寻一个取经人。但”
白衣大士摇头,一切尽在不言。
继而以指抬起,玉净瓶中杨柳枝在那虚空中点过,开口道
“好叫师兄清楚,我等不过是应时而为。叫那大唐国中,人心向善,诵我佛三藏真经。却并非是要对那唐皇陛下做出些什么。不过是希望,能够为取经人方便。”
于是地藏无言,良久之后方才宣一声佛号,对那白衣大士道
“可是要贫僧走上一遭”
“不可不可,师兄功德所在,又岂可轻易挪动以致功亏一篑。只是十殿阎王所在,还请师兄代为转圜,将贫僧意愿传达才是。”
于是地藏点头,白衣大士微笑,身形化光而去。
大明宫内,以手扶额的帝王睁开了眼,目光在那桌案之上停留。
案上已经没有了那名为西游记的书册的身影,御案之侧的青铜镜中,倒映出来的亦非是这帝王真实的模样。
然而嬴政左手被衣袖所覆盖的手腕露出,手腕内侧,显露出来的正是上书昆仑二字的那面神器的模样。
只是尘尽光生光华隐没,仿佛是被渗透到肌肤与灵魂之间,人类肉眼所不能及。
君王抬笔,仿佛是要写下什么。但笔尖在那纸上停留,却久久不曾落下。
闭目,自于此世间醒来之后的种种于脑海中回荡。帝王的身影如山,如渊,如一张绷紧了的弓弦,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直至嬴政的那一双眼再度睁开,在一份摊开的、讲述广招贤才的榜单之外,又提笔写下新的内容。
大明宫内,烛火彻夜未熄,原本虽然勤政,却又未曾有想象中勤政的唐皇陛下仿佛是被点亮了某种了不得的属性。直至报更声响,方才唤人进殿,精神奕奕的准备起上朝的一应事宜。
丞相魏征手拿笏板,一步一步的向着宫廷的大门而去。
只是往常走惯了的道路今日仿佛是显得极为漫长,以致于魏征抬眼,仿佛是望不到半个本应当候在角门的臣公与生灵。
便连自身的脚步与心跳,亦仿佛因此而被放大。
“魏卿。”
有手落在了魏征的手腕间,凉凉的,带着仿佛是足以将人的冻结的寒意。
不似生人。
魏征面上不动声色,缓缓偏头。
眸中倒映的,正是一张熟悉且陌生的、久未见过的面容。
当今弑兄夺位,发动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