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春苏想,这真是世界上最狡猾的说法。
该说不愧是情报大师波本么拿捏人心的手段真是一流,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舍得放手。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从眼眶中滑落。
暴雨如注,雷声不绝于耳。
她扑过去抱住他,下巴抵在宽阔的肩膀上,鼻尖嗅到男人身上清爽的薄荷香波的味道,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能摸到对方后背上温热又坚实的斜方肌。
衬衫布料被她攥出一道一道的褶皱,泪水模糊视线,她哭得比刚才更伤心了。
这一刻,乌丸春苏想起了贝尔摩德曾经对她说过的很多话。
那些她曾经不理解、不相信,甚至觉得是无稽之谈的说法,此刻竟逐一变为现实。
“波本事无巨细地照顾你、保护你,一心一意地爱你,这些以一个女演员的经验来看,那不是做戏,都是真的。”
“但是,他好像又没有那么爱你。”
“男人对待自驾车的态度,很像他们对待喜欢的女人。”
“波本车技高超,你应该见识过,那辆马自达有时会因为他的乱来而变得遍体鳞伤,但很快就会被他修好,重新变成光彩照人的模样。”
乌丸春苏一边哭,一边回想起那天下午,贝尔摩德目光幽深的模样,和她因为早早看透这一切而讲出的那句尖锐刺耳的、如同判词一样的话。
“小春苏,你就像那辆白色的跑车啊。”
她哭得停不下来,但却觉得越来越累,眼皮好像被泪水泡得有些肿,慢慢地就好像睁不开了。
最终,哭声越来越微弱,就像外面的雨声一样,渐渐停了下来。
降谷零将睡着的女孩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他看到对方脸侧的公主切长了许多,发丝遮住了她的唇。于是,他很自然地伸出手,将那些黑色的碎发拨开。
小麦色的皮肤擦过女孩白皙的脸颊,反差极大的肤色差有一种异样的色情感。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诸伏景光走了进来。
他站在降谷零旁边,叹了口气,问他“难道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吗这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下个月的那个什么学术会议,乌丸肯定要去现场吧,零组织的里长官没有和你讲吗”
“讲过,”降谷零没有否认,“我还在和里长官沟通这件事。”
“这种国家级别的活动,里长官也没有资格决定啊,”诸伏景光突然觉得有些头疼,忍不住问他,“而且她这么喜欢你,就算让她自己选择,也不一定会和赤井他们去美国。”
灰蓝色的眼睛盯着沉睡的少女,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降谷零犹豫了几秒,随后问道“赤井秀一联系你了”
诸伏景光“嗅觉太敏锐了吧,零。”
他真是服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或什么事能瞒得住自己这位洞若观火的竹马吗
降谷零侧眸看他,男人深色的皮肤显得那双眼睛异常明亮。
“拜托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了,我懂了赤井没戏,”诸伏景光宣告认输,但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但你一直关着她,不让她工作,还让她哭得这么伤心”
诸伏景光看了看自己的竹马,又看了看哭肿眼睛后睡着的少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降谷零。
不管怎么看,都感觉自家竹马有点人渣的样子
而且被渣的对象年纪又那么小
降谷零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