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下,拉起被子,给他留了一个拒绝交流的背影。
“现在你可以走了。”她淡淡地说。
过了好几分钟,乌丸春苏才听到关门声和渐渐离开的脚步声。
她转过身,盯着那扇被好好关上的病房门,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但她还不想哭。
这一刻,乌丸春苏终于认同了贝尔摩德曾经教过她的道理,
男人总是靠不住的生物。
这么多年,她早就习惯性地去依赖着安室透,因为他总能把她的人生安排得井井有条,总能把她照顾得很好。
但现在她不得不逼迫着自己独立起来。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乌丸春苏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
这一晚她睡得很好,精神也恢复了许多。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
一杯热可可,还有一份蔬菜什锦三明治。
热可可的杯口是两只天鹅图案的拉花。
一看就知道出自谁之手,乌丸春苏嗅着空气里的香味,突然觉得独立之路十分漫长。
安室透离开了她,但她的人生似乎依然被安室透安排得明明白白。
风见和安藤推着十多个超大号旅行箱进入病房的时候,乌丸春苏正趴在病床上挺尸。
看到自己的行李,乌丸春苏跳下床,蹲在地上翻着自己的箱子。
“啊我的直发器”乌丸春苏惊讶地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全都在,“哇,唇釉和粉底都是我常用的那几个色号。”
她笑着望向风见裕也“风见警官,你们公安都这么细心的吗都很有卧底潜质嘛。”然后继续说,“不过真的谢谢啦,这些都对我很重要。”
“啊没关系,”风见裕也看着优哉游哉整理行李的小姑娘,继续说,“因为住的时间会长一些,所以拿了很多,你可以慢慢整理。”
他想说,他哪里懂这些。
和降谷零一同去乌丸春苏住处收拾东西时,他很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小只的一个女孩,居然用得上这么多行李。
但是看到直属上司认真整理行李,他也只能跟着做事。
他望着乌丸春苏心情颇好的模样,却没有提这件事。
因为,降谷零交代过,不让他在对方面前提起自己的名字。
这份感激,风见裕也就只能心怀愧疚地接受了。
但是,乌丸春苏的观察力并不算差,就算她最开始以为这只是风见的工作,那么在她看到行李箱里工工整整摆放着的贴身衣物时,也猜到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最近一段时间,她的胸围长得有些快,所以换内衣很频繁,各种尺码的贴身衣物堆在衣柜里,她自己甚至都没有认真分类过,而行李箱里带来的那些,居然全都最适合她现在的身材
乌丸春苏的小脸红了红,表情有些微妙。
她不想看见他,对方也真的从她眼前消失了,但他却从未真正地离开她。
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对她这么上心,这么细心。
一连数日,降谷零半分影子都没有出现。
可是,乌丸春苏身边的每一样东西,都少不了那个男人的关系。
算了,不去想了。
乌丸春苏决定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活一天算一天。
她倒回床上,长长的黑发散在马卡龙色的床单上,望着纯白色的天花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