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给的那些闱墨,就相当于真题
想到这个类比,沈迁轻笑了一下。
“怎么了”陆久问,他一直安静地陪在沈迁身边,没去睡。
沈迁道“想到屋里放着的那些书,觉得开心。”说完他拉起陆久的手,“辛苦阿久陪我看书到这么晚。”
“我很开心。”陆久摇了摇头,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能陪在相公身边,帮着添点柴火,在相公隔段时间放下书休息眼睛的时候,陪着聊几句,他觉得很安心,也很满足。
两人将炭盆端到卧房里,沈迁去窗边的桌子放书,听到外面簌簌的落雪声,心中一动,道“阿久,我们出去看看雪下多大了”
“相公怎么跟小孩子似的。”陆久嘴上这么说着,人已经拿着蜡烛,朝门边走去。
卧房里的炭盆才搬进来,屋里的温度跟外面差不多,落雪的时候没有风,所以打开门的瞬间,也没觉得多冷。
两人并肩站在屋檐下,昏黄的烛光照亮周围一圈,蓬松的雪花密密麻麻地往下飘落,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陆久道“照这样下,恐怕明天出门都困难。”
沈迁“那就等天气好些了再去县城。”白天宋兰给老太太送去的那身冬衣,是他们看着做的,很厚实,应该能让老太太这段时舒服一些。
陆久“嗯”了一声。
沈迁看着往下飘的雪,没忍住伸出手去接了几片,问“一下雪山里连鸟叫声都听不到了,这个时候是不是很适合打猎”
“雪太厚了,还没走几步,鞋袜就能打湿,而且雪盖住了山路,容易踩空。”说着他看了沈迁的左手手臂一眼。
沈迁摸了摸鼻子,“我就随便问问。”娘不愿意他雪天送老太太去县城,估计也是因为这个,事不过三,他多灾多难的左手可不敢再来一回了。
陆久这才注意到,他手里居然还捏着一坨雪,无奈道“回屋睡觉了。”
两人又烫了脚,将身上烫得暖暖的,才一起躺在被窝里。
雪夜、看书看累了、暖和的被窝、喜欢的人,是最好睡的时候,然而下半夜,沈迁却做起了梦。
梦里回到了他高中时期的考场,教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笔尖在纸上划过时发出的沙沙声响,他也很真人地在答题。
只是答着答着,他觉得肚子有些痛,抬头看向讲台旁边挂着的钟,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
于是他继续低头答题,肚子越来越难受,再抬眼看时间,距离考试结束却变成了半个小时。
不过是月末小考,他想着要不要跟监考老师请假,刚要开口,场景突然发生变化,他不再身处宽敞明亮的教室里,而是坐在一个狭小的房间,身前也不是桌椅,而是两块木板。
他正思考这是什么地方的时候,有人提着一个桶走到他面前,放下道“喏,就在这里出恭。”
沈迁猛然惊醒,屋里添过一次炭的炭盆还没灭,身上的被子厚实,他跟陆久又都是火气正旺的年纪,两人贴在一起睡,沈迁背上出了一层薄汗。
他小心地起身,还是吵醒了陆久。
陆久眯着眼看了眼窗户的方向,“天还没亮。”意思是让沈迁再多睡会儿。
“我去趟茅房。”沈迁道。
从茅房回来,他没再去床上睡觉,给炭盆里又添了些炭,点燃蜡烛,在窗边坐下。
手里的书翻到昨晚看的地方,他却有些看不进去,总是想起刚才那个梦。
梦里的场景实在是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