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吹吹好不好”
“好。”
温热的气息吹在还剩粉痕的伤口上,白毛轻轻地被吹动。有点痒痒的,云曜舒服得眯起眼睛,收拢的爪垫像桃瓣绽开。
“要揉揉。”仗着自己现在是病人,云曜提要求提得理直气壮。
“好。”宁渊指腹落在嫩粉的爪垫上。
“揉背”
“好的。”宁渊任劳任怨。
可没半盏茶,云曜又困顿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又是七日。
醒来的云曜昏昏沉沉,一下没反应过来,只觉洞中冷冷清清“宁渊宁渊”
“我在,我在,在这里。”
宁渊及时的回应驱散了心里的不安,云曜绷紧的心弦渐而松了下去。
“冷吗还是累伤口疼不疼要揉揉吗”
约莫这次养好了点身体,云曜找回了前些天丢失的面子,想到自己居然在宁渊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顿觉无比丢脸。
见云曜撇开头不吭声,宁渊猜到了他的心思,好笑的同时轻言细语地挨着询问“或者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画画看吗还是我们下棋要不然我讲故事。”
这样被一声声哄着,云曜内心的羞耻感好像驱散了些,他犹豫了会儿,道“蝴蝶。”
“蝴蝶是想看蝴蝶吗”
“嗯。”
“好,别的呢”
云曜只说了一个蝴蝶,又别扭地不想开口。好像自己想要的东西太多,就会显得他格外没用。
宁渊细心道“正巧我要去看谢云璟布下的阵法,反正都要出去一趟,除了蝴蝶还能带好些东西回来。对了,我记得蝴蝶在的地方有好些流萤。曜大人,不如再看看流萤”
云曜点头“好。”
金眸盯紧宁渊的神情,只要有半点不耐,或者嫌麻烦,他就会立马改口说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稀罕。
可宁渊还是十分温柔耐心,他深思了会儿,又提道“流萤所栖息的林中,长满了上次我带回来的红果子,算算时间,这一批肯定熟透了。那些果子味道清甜,若烂掉倒也可惜,等会儿我顺便再摘一些回来,好不好”
深渊般的黑眸柔和得宛如一汪春水,直直蔓延到内里。
云曜透粉的耳朵间不太适应地颤了下,他扭过头“你想摘就摘,问我做什么”
“那我这便出去。”
宁渊抱着白毛团子,像之前裹小鱼般用灵气裹住白毛团子,免得冷着云曜。如今的云曜灵气缺失,连最简单的驱寒都办不到。
又将团子小心放在柔软衣料上,宁渊道“我去一下就回。”
“嗯。”云曜眼睛都睁不开。
宁渊方走,还没两息,云曜立马浑身不自在疲惫的身体,加上死寂到可怕的坏境,如今的云曜不论身体还是心理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要脆弱。
迟迟捕捉不到任何动静的白毛团子一下炸了开。
洞穴里没有一个人,只剩他一个。
黑黝黝的,又冷又湿,没有太阳没有星星月亮,没有花没有草。什么都没有
烦
好烦
愤怒不甘涌上心头,凭什么他不能出去凭什么他就要被锁在这里
都怪谢云璟那个畜牲狗东西
还有这该死的梵文
那些百姓也全是坏的,坏的
他们这些骗子,全没良心,都是白眼狼,狗东西
极致的愤怒之后,是满腔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