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北道“我看未必,这些年你们时常下山,却从未受到她的阻拦。她的目的绝不仅仅是要你们死,或者逼沈师兄下山而已。”
沈初霁没有反驳,想来这一切都和苏仙乐在他这里窥探的记忆脱不了干系,他就是这件事的起因,被困在神府中受尽折磨的百姓或多或少也是因为他。
就在谈话间,时间再次发生跳跃。
楼西北下意识抓住他的手,以防被送往不同地点,沈初霁眼前一阵眩晕,不得不将半个身体重量靠在楼西北身上,方能稳住身形。等眩晕过去,眼前画面明朗,他错愕地看着熟悉的山谷,地上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令他感到十分熟悉。
这里是抚云顶。
准确来说,这里是许多年前的抚云顶。
“抚云顶”楼西北认出眼前环境,惊讶不已。
葱郁草地被清风掠过,阵阵芳香萦绕鼻端,柳絮长长立在河边,银色游鱼在湖中徜徉。
一位黛衣女子将纤纤玉指放进水中,莹白灵力渗入水中享受地闭上双眸,感受着温和水流无声地滋润。
“苏仙乐”楼西北低声问道。
沈初霁看到她的身影,神情复杂许多“嗯。”
楼西北侧眸打量他,嗤笑道“皮囊倒是不错,喜欢”
沈初霁瞥他一眼“她非我门中弟子,何来喜欢。”
“噢”楼西北故意拖长尾音,不明其意。
沈初霁不欲与他多言,疑惑看着周遭环境,不明白苏仙乐为何会将他们带进记忆中。并且,如果他没记错,此时苏仙乐已经窥探了他的记忆,身体已在走火入魔的边缘。
沿着小河看去,树荫下或站或坐着两位弟子。
“大师兄当真不会发现”其中一名弟子惴惴不安道。
另一人嗤之以鼻“大师兄来到抚云顶不过半年,你就忘记自己身份了”
前者神情挣扎“大师兄对我们很好,丹药法宝从来不会苛刻,我不想”
后者讥讽道“他待我们好只不过因为他一介废人丹药与法宝于他用处不大,所以才仁慈施舍给我们,不过是他不要的东西罢了。”
前者垂下眼睛,语气失落“我不想再偷
抚云顶的东西送回家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别忘了家主送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你当真以为抚云顶还是几百年前的抚云顶如今除了这些丹药和法宝它还有什么值得我们留下”
“大师兄”
“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他算什么大师兄他就是一个废物,我取他性命易如反掌,如今我们只拿这些东西留他一条狗命他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你不能对大师兄动手”
“哼,你乖乖听我的话,他也不来妨碍我们,我当然不会取他性命。毕竟这里还有一群蠢货对他马首是瞻”不知想起什么,弟子眼神变得粘稠恶心,“我倒是极为喜欢他的皮囊,日后回到家中,定让家主荡平抚云顶,留他性命供我啊”
没等弟子将话说完,一根银簪直直刺入他右眼,瞬间,弟子捂着眼睛失声惨叫,鲜血染红青草,沿着蜿蜒泥路淌进河水中。
“你再说一遍。”
苏仙乐缓缓起身,周身莹白灵力翻涌血丝,如同墨汁裹进米水之中,身上衣袍无风自动,双目猩红,神情可怖。
“苏、苏仙乐你走火入魔了我要告诉大师兄,他一定会啊”弟子惨烈叫声响彻河畔,苏仙乐宛如失去理智,将弟子掏心挖肺折磨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