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下了车,小心地望着这边。
祝意看了他一眼,紧跟着也下了车。
他今天穿着一如既往,干净的衬衫露出凉涔涔的领口,发梢都显得冷冷的。
卢煦看着这个传闻中不苟言笑气质冷淡的祝老师,随着他迈过来的步伐后退了两步,几乎紧紧挨住了汽车的车身。
“祝老师”
祝意含蓄地点了点头,称呼他为“卢助理”,礼貌地说“上午跟着北总出去办事了”
卢煦首次直面老板的合法配偶,忍不住吞下口水,把干涩的喉咙湿润了一下“是的。”
不远处的北开源望着这边,遥遥中两人用余光对上视线,卢煦呼吸都要骤停了。
他谨慎地没有因为自己提前转正而放松警惕,心中的弦紧紧绷起,升起了一级戒备。
祝意没什么动作,只是偏头看了一下门卫房后面。那里伸出来一段檐,因为快要正午的缘故,底下的阴影短促而轻薄“方便借一步讲话吗”
“当然。”卢煦说。
他跟着祝意站到了檐下,跟北开源拉开了一段距离。
“上午做什么去了”祝意问。
卢煦诧异了一下,后知后觉的确定下来,他想问北开源的行踪。
卢煦不由看向北开源,北开源跟着往前走了两步,紧接着就被祝意制止了。
“站那里。”他说。
他抬眼看过来,就连燥热嘈杂的环境仿佛都压制住了,跟着往下降了一个度。
北开源脚下一顿,真的站在阳光底下不动弹了。
祝意呵斥完他,情绪极其稳定,转而看向卢煦。那视线镇定又肃静,还夹带着冷冷的审视。
“”卢煦喉咙又是一滚,“去处理跟南岭的合作问题了。”
“处理,”祝意把他话里的字眼拿出来,继续问,“为什么是处理”
卢煦没觉得处理问题这种词语搭配有什么毛病,他只觉得祝意跟电话里相比有些太不近人情太棘手了。
祝意“那就说说,怎么处理的”
卢煦再次看向北开源。
祝意忽略了他求救般的目光,面无表情道“招聘人员没有告诉你,上岗的必要守则是不得对我隐瞒北总的实况。”
他薄唇轻启,吐出来的字眼却格外无情“不管是否是人事部门的失职,我再问你一遍,上午北总做了什么”
他盯着这位新上任的表现优秀的聪明助理,语速甚至没有什么变化,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忍不住出汗“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一个字的假话”
卢煦自认抗压能力第一名,此刻也要扛不住了。
“嗐,”北开源打断他,往这边走来,“上午”
“闭嘴。”祝意说。
北开源很久没听他这么讲话了,心里又爽又酥麻,真的不再轻举妄动了。
祝意重新撩起眼皮看向卢煦,有耐心却又显得像是在催促。
这令人坐立难安的氛围影响到了卢煦,他甚至做不到抬手擦掉额角即将流出的汗。
就在他准备第三次看向北开源的时候,祝意冷冷将他盯在了原地“你的职业操守令人满意,但是我要提醒你,卢助理,如果我执意更换公司里任意一位职工,包括经理以上级别,就算北总也保不了。”
卢煦额角的汗终于淌了下来。
他沉默了不短的时间,低声说“我们绑架了雯宇。明天我们跟南岭集团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