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的确有点多,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中间还不小心撞到宅子里下人,小闹了一下,耽误了点时间,有送货伙计内急,说借府上官房一用,久久没回来。
所有货物搬好,理好,皮家小管事按规矩签印,确认东西的确收到了“就你们几个”
他怎么觉得好像少了人。
“就我们几个,”商行的人赔笑,“并非不重视府上这单生意,实是铺子上太忙,分不出多的人手,瞧着少了点声势”
他熟练的给小管事塞了个小银饼“您体谅则个。”
小管事拿了银饼,笑容真切很多“活儿没耽误就行,气派不气派的,申伯又没瞧见,不碍事。”
“多谢您了”
商行的人收整队伍,很快离开了。
凌永则躲在官房侧,静谧无声,顺着护院们的巡逻时间和巡逻路线,艰难辗转,一点点的,挪到了前院。
暮色降临,过于安静的建筑像黑暗的巨兽,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引诱着什么,四处无灯,暗色凄凄,夜幕之寒,犹如人心。
凌永很久都没有动,不惧黑,不知冷,直到很久以后,院子的主人,皮承明回来。
似乎喝了点酒,但不多,皮承明有些亢奋,哼着小曲进了房间,行动并无不便,他随手脱了外裳挂到屏风上,叫一路跟随汇报同时送茶的小厮离开,坐到桌边,舒舒服服的饮热茶。
惬意舒服的状态,像是感慨满足,忙了一天终于能歇着了。
陡然间,脖子一凉,他惊的酒意都吓没了“谁”
凌永转出来,让他看清楚“我。”
“你是怎么进来的”皮承明怒,“想干什么”
凌永手上匕首抵近他颈间,目光逼视“我想干什么,你不是最清楚”
皮承明怔了下“我同你无冤无仇生意上的让利,都可以谈,凌郎没必要这么气吧”
“无、冤、无、仇,”凌永刀刃欺近,“你在杀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别人和你也是无冤无仇”
皮承明眼角一跳“妻你到底是谁”
凌永“路州,柔娘,不过十年,这么快就忘了”
“柔娘你是他什么人姘头”皮承明嗤笑一声,“呵,不安于室,水性杨花,所以你也知道她死的活该了”
凌永眯眼“她是怎么死的”
“溺死的,”皮承明眼角阴阴,“干出这种事,妇德不修,是要被浸猪笼沉塘的,她运气好,自己失足淹死了,还省了我的事。”
凌永“是么我怎么觉得是你推的呢”
刀尖越发欺近,渗着厉厉寒光。
皮承明感觉自己闻到了血腥味,疼都察觉不到了,吞了口口水“你你不能杀我,我每天在哪里,都干了什么,何时回的府,身边都有谁,官府都知道,你跑不了的”
“你以为他们现在不知道”
凌永视线滑过窗外,黑黝黝的大宅建筑里,藏着不为人知的通道“昨天你干了什么那些藏起来的枫娘子死亡现场的证据,被你转移了你以为自己行事很机密”
皮承明怔了一下“你看到了我就说昨天动静不对,原来你来偷看了那你就这么过来,不怕别人知”
凌永“我怕来不及,不能亲自杀你。”
他手一抬,朝皮承明嘴里喂了颗药丸。
皮承明不想咽,可脖子被抵着,哪敢反抗,硬生生咽了,噎的直翻白眼“这是什么”
“软筋散。”
凌永数了十个数,看着皮承明在药物作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