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坊内,邻居们悄咪咪的串门,就今天看到听到的了不得的大事,进行会议讨论
“确实是白箱子,我亲眼瞧见了那么大一个”
“前几天没见着,估计这是他搬过来接的第一单活”
“这事闹的那小郎君生的怪好看,瞧着性子也乖,好说话,我家三娘还想问问他成亲没有”
“这可不兴问啊,长得再好看也不行,这行怎么能结亲,多晦气”
“唉,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这条路走不远,小郎君身边也没有长辈跟着,咱们这做街坊邻居的,可不得帮着看着点,得劝劝啊这是为他好,宜早不宜迟,谁明天有空,一块去劝劝”
“我我我去”
一时间,举手者众。
场面和谐极了,坊间德高望重的陈老头抚着白胡须,甚感安慰。
翌日晨间,到了约定时间,陈老头准时起床,洗漱朝食,梳发篦须,精神抖擞地,准时到了约定地点
没有人。
年轻郎君总是觉多,陈老头决定等一会,谁叫他德高望重,又包容慈祥呢
一刻钟过去,没有人来。
两刻钟过去,约定地点仍然只他一人。
不,还有一只麻雀,小麻雀蹦蹦跳跳,看着是在找食吃,实则一边找,一边遍地拉屎,还好看到了,否则不得拉屎拉到他头上
“无知竖子干不成大事”
陈老头对着小麻雀狠狠骂了一顿,一跺脚,决定自己去
老头背着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嘴里嘟嘟囔囔,练好了即将要说的话,上去就敲门,门一动,他就气沉丹田气势如虹,准备来一个先声夺人
“就说你这小郎君怎么不懂点事,和邻居们打打招呼,还道你是新搬来没归置好,原来是接那种活儿”
门开的工夫,他顺着灿烂阳光,看到了年轻郎君漂亮的无懈可击的脸,修长润白的指节,以及,夹在指节间锋利泛着冷光的刀刃。
刀刃
好么,不仅仅是刀,这年轻郎君背后,院子正中间的石台上,放着一架人骨腿骨,手骨,肋骨,骷髅头整整齐齐的一套
陈老头倒抽一口凉气,语气立刻就变了“原,原来是干这个的,你说你,这有什么,还不敢跟街坊们说了”
崔芄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眼人骨“毕竟有些特别,担心会吓到大家晚辈观您须顺腰正,气度风雅,可是坊间德高望重的长者陈老正好家中有上好清茗,今日有幸得您品鉴了。”
说着放下刀,就要去沏茶。
陈老头
担心别人吓着,就不担心老头子我吓着还喝茶,在哪喝,放着人骨的台子上么
“不必不必,我就是早上没事干,胡乱逛逛当活动身体,家里老伴还等着我用朝食呢”
陈老头拔脚就跑,像后面有鬼追似的。
夭寿了这小郎君是个厉害角色啊断头茶都备上了,怪不得那些小子们不敢来不行,这活儿干不了,得请大神
崔芄听到门口动静,知道人走了,也没去继续沏茶。
他并不想吓着别人,自己的事又不可能不做慢慢来吧,日久,总会见人心的。
他有些想念自己在蜀中的家了。虽算不得热闹,也从未缺过人气,总有朋友来看他。
这院子有些空,种几丛竹子吧。
巳时,屠长蛮不怎么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