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看见了白光里的尸体。
那人面部和身体凹陷,只一张皮裹着,仿佛血肉内脏都被掏空了,衣服上满是虫眼。
看那缩小的五官,赫然是沈屿澈
“呕”冲击力太大,顾孟成丢掉手电筒,蹲到一旁大吐特吐起来,他不断呕出昨晚吃的压缩饼干,意识都跟着模糊了。
恶心。
太恶心了
沈屿澈好像是被什么虫子蚕食了血肉
顾孟成又呕了,好不容易吐干净,他抬头喊黎湛,“阿湛”
昏暗的视野里,只有沉默的寂静,顾孟成眼前越来越晕,他呼吸急促起来,“阿湛”
这时有脚步声靠近,他转身一把抱住压到身下,迫不及待去撕衣服,视野模糊昏暗,他脑海里仿佛千万根神经在拔河,他低头乱亲,“宝贝我爱你啊”
下一秒,一拳重重挥向顾孟成的眼睛,他疼得捂住眼,季修齐气急败坏推开他
,同时一样东西从顾孟成口袋掉出来。
季修齐举着手电照去,灯光里,竟是一支通体黑色发亮的新钢笔,还绑着一朵红色的小玫瑰花。
季修齐意识到什么,他捡起钢笔,嗓音又急又厉,“人渣你把黎湛怎么了”
“艹”顾孟成也听出是季修齐,他爬起来便扭打上去,“你他妈敢打我老子废了你”
两人厮打起来,全然没发现,一道粗长的身影,在暗处静悄悄吐着猩红细长的信子。
黎湛跟着记忆,在天亮时,看到了那棵位于湖畔的野花椒树。
这个季节,树叶只有些微的红,却在初升的朝阳里,红得似火,黎湛苍白的脸庞也终于有了淡淡的笑意,他快步跑上前,在树下找了一圈。
没有那棵新种的花椒树。
黎湛这时才露出一点少年心性,他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轻轻勾起嘴角。
他真心急,那棵小花椒树,10年后才会来陪这棵老花椒。
黎湛稍作休息,惦记着即将发生的车祸,马不停蹄又赶路了。
他只带了身份证护照,还有手机,赶到机场,买到了回首都的十点飞机票,他也不敢休息,怕错过登机,直到上了飞机,瞧着飞机升上蓝天,黎湛才闭眼休息了。
“等我,陆溯。”
次日八点,陆家老宅。
陆溯快速解决了早餐,急急催促他爸,“爸,吃快点我要赶今天下午的潜水”
高大的男人加快了进食速度,“爸保证不耽误你的行程”
同时男人身边的女人笑眯眯说“我们阿溯这么厉害,也教教我潜水,以后妈陪你潜水”
陆溯很是嫌弃,“一个人潜水才有趣,我不要任何人陪。”
男人放下碗,要为他的妻子讨回场子,笑着问“那滑翔伞呢双人可比一个人有趣。”
陆溯见父母都放碗了,起身去拉他们出门,同时说“当然还是我一个人了我最烦带人玩极限运动快快,出海”
一家三口说说笑笑着出了别墅,一辆车开来,他们刚准备上车,陆翊谦带着几个警察跑来。
陆溯和他父亲同时注意到了司机猛变的脸色,两人同时沉下眼眸,将陆溯的母亲护到身后。
陆翊谦脸上有着微汗,指着司机和警察说“就是他。”
司机抓紧车把,脸色发青,为首的警察先亮出证件,然后说“张先生,我们接到举报,你意图杀人,请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