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回周开了门。
门外张颂雅提着两只新鲜果篮,她身后是一个气质儒雅的男人。
年过六十,蔡易守比十年前外貌差不太多,他徐回周没有任何印象,客套点了点头。
张颂雅则是看到徐回周就笑开了,亲切递给他一只果篮,“这篮你的,带着路上吃。”
果篮不是精美包装好的水果,时令水果各有一些,是张颂雅亲自挑选的,徐回周微笑接过,侧身让路,“谢谢,进来吧。”
张颂雅和蔡易守一前一后进来了。徐回周无声关门,眼底平静无波,再回身,他还没开口。
咚
张颂雅提着的那是果篮重重摔到地上,笑容凝固在脸上,面色发白望着前方的宋明彦。
那张脸
那个人
是她一生的噩梦。
“师母,您对我太好了”青年红着眼,眼泪快掉下来,他赶快埋进碗里,抽噎着说,“我很小爸妈就离婚了,是我奶奶带大我,奶奶在我高中时也去世了,我很久没吃到有家里味道的饭菜了。”
张颂雅听得心疼,不停给他夹菜,“好孩子,以后常来你蔡老师这里吃饭,他做饭还过得去。”
她这次是到首都学习,没想到碰到蔡易守带了一个男生回家。
男生自我介绍叫宋明彦,是蔡易守的学生,有课题赶着收尾,蔡易守带他回来赶工。
张颂雅自己也是老师,特别喜欢勤奋的学生,见宋明彦瘦得厉害,亲自下厨给他做了几道肉菜。
没想到宋明彦就哭了,听到宋明彦身世那么凄惨,张颂雅等他走后还交代蔡易守,“这孩子太不容易了,你是他老师,以后多照顾着他点儿。”
蔡易守还板着脸,“现在的孩子比我们以前可幸福多了,年轻人多吃点苦,没坏处”
她当时还说蔡易守太不近人情,每次从临州来看蔡易守,也给宋明彦带点东西。
有时是临州特产,有时是她自己打的毛衣。
直到收到那封匿名信。
她从临州赶到首都,在房间等着蔡易守回来对质。
半夜蔡易守才回来。
她甚至没来得及开灯出去,先听到了屋外令她作呕的动静。
以及她再熟悉不过的两道声音。
“骚货”她从未听过的蔡易守粗鄙笑骂,“还没碰就浪出水了”
那总是热情给她打电话的声音,曾经说着
“师母你什么时候再来首都啊,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师母你快来首都管管吧,蔡老师太凶了,今天上课还骂我”
现在说着
“我是骚,你不就喜欢我骚”
张颂雅活活气晕了。
此时再见这张脸,张颂雅两排牙都控制不住战栗。
那些一直压抑在她心死的屈辱、愤怒,如同沉
睡多年的活火山,在此刻轰轰烈烈全部喷发出来。
她紧紧攥住双手。
蔡易守也看到了宋明彦,他顿时也愣在原地。
宋明彦更是如遭雷击,面上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知道他失态了,破绽百出,必须要做些掩饰,手脚却不像是他的了,他无法动作,只能束手无策地定在原地。
他最恐惧的事发生了
“张老师,蔡教授。”徐回周若无其事捡起果篮,一一介绍,“他是陆溯,那是我大哥陆翊安和他爱人宋明彦。”
又跟陆翊安说“这是张颂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