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打本来应当是几年后的事,这些人再长几岁,不管家里出力还是自己寻摸,怎么都不会任他们再闲着。有了正事干,只要不是“盛名”太大的,那严打就打不着他们。可林星火不是想推动严打提前发生么,就不得不先准备一手,至少得替这些不该死的抹抹身上的泥巴点子。
立一场大功就是条路子。
从巷子尾的最隐蔽的那栋破房子里搜出来的赃物罪证,管辖的派出所都不敢做主,飞快的打电话报告上级,一层层的上报,更专业更干练的公安接手,一方面在另外嫌疑犯未知道消息时迅速追捕,一方面立刻开始审查
乌年同他这些个人高马大的小伙伴也得挨个接受问询。倒是四个受惊吓的女青年和魏腊月三个没参与打架的女同志受到了特殊照顾,一早就被女警亲切的带到别的房间去,还有吃有喝,有可亲的老大姐轻声慢语的安慰。
“这不是圈子吧”后勤管卫生洒扫的阿姨偷着问年轻小文员。
所谓圈子,是老京市人对出去胡混的女孩子的贬称。阿姨就见过为着抢圈子打的血头血脸的案子,两棒子人数太多,伤的太厉害,案件级别升级这也是市局的稀罕事,争风吃醋的案子闹到了集团犯罪层面。
年轻小文员打好开水,笑道“啥圈子,人家可是见义勇为,救了四个女职工呢大姨,这案子还没完呢,你出去可别跟人说。”
大姨甩甩抹布,“小看人不是,我只在咱楼里说话,出了大门我就是个没嘴的葫芦”
“不过啥人见义勇为还带着家属的”
可不是么,单间密闭的询问室里,三位面容严肃的老中青也正这么询问乌年。
乌年没忍住笑了一声“这也是经验,我们最开始钻巷子的时候,救的两个女同志见了我们这些人,比纠缠她们的醉汉还害怕呢,摔下自行车就跑托人打听了好几天,才把人家车子送回去。从那之后,我们每回出去都托几个嫂子婶子跟我们一起。”
“那件事我们报案了,醉汉也给扭去派出所了,在白灰巷子那边的派出所应该有记录。”
“主要是我们街道办和辖区派出所带的好头,咱们都是跟着街道民兵巡逻队学的。婶子大嫂们在歇班的时候也愿意牺牲休息时间帮忙,也是家里不放心,让这些厉害的大姐看着点”
“你的同伴说选这条胡同蹲守是你的主意,你怎么知道的如果确定了,为什么不报案”那个最年轻的问,旁边老同志看他一眼,觉得这青瓜蛋子还得练一练,幸好让他参加的是询问组。
“我家属头都被打破了,从那之后,我就一直在找那伙人靠着手艺,我认识的人不少,啥样的都有,消息还算灵租房子给我的那半瞎的老大爷,他扯了一根电线,装了那么亮的一盏灯在门外头。电多贵呀,自己屋里都不舍得用这么亮的灯泡呢这事在旧货市场挺有名的。哦,那大爷是旧货市场扫大街管卫生的,我常往那边去,也认识他老人家老人家起先藏着不敢说,后来才跟我说,说他家屋后最里边住了些盲流子,凶神恶煞的,晚上很静的时候他听到过一些动静。大爷不敢确定,绕路从那门前经过也没瞧见啥,可老头心提溜着,他家在拐弯口,大门是朝东开的,门前的这条巷子常有晚班的女工经过。老头这才咬牙狠心拉了个门外的电灯我这不是拉着一帮人在做好事么,就上了心。”
“离着那边二里地是纺织厂,那大巷子是近路,抄近路的人可不少。我自己去看过几回,那边小院子破屋子特别多,住的人可杂,真叫我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