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着针线房的婆子去了,周妈妈扫了眼那边乱七八糟的衣裳,箱笼,忍不住打趣道“这是要搬家不成。”
冬儿“奴婢是想提前收拾行李,底细些,就怕忙乱乱的落下什么,到用的时候找不见就麻烦了。”
周妈妈摇头失笑“这可不用担心,五小姐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是跟着二少爷去,还能少了五小姐用的不成,更何况,那也不是乡村野岭,是祁州城,跟咱们安平县不一样,街上可热闹了,临着街的铺子一家挨着一家,卖什么的都有,便真有忘了带去的,买就是了。”
冬儿听着来了兴趣“周妈妈可是去过祁州城”周婆子摇了摇头。
冬儿忍不住道“那您说的这么热闹”
周妈妈笑了“我是没去过,可我男人去过啊,回来跟我一说,不就知道了。”
冬儿这才想起周妈妈的男人正是外庄的柳管事,而这柳管事可是万府一等一能干的,手里管着府里两个最大的庄子,常跟着老爷出门,见识自然不一般,哪有不信的,忙又凑了上去道“那您再跟奴婢说说,那祁州城都有什么热闹”
周妈妈见她这样儿,笑了“我也是听我家那口子提过一嘴罢了,真个的可没见过,你也不用巴巴的问我,过几日去了不就知道了,到时候回府来,我还得问你呢,好了,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说着站了起来。
五娘道“妈妈喝了茶再走吧。”
周妈妈“不喝了,这来来去去都搅合的五小姐看不得书了,若是因此耽搁了五小姐作诗,就真是罪过了,况,夫人哪儿还等着我回话儿呢。”
五娘眨眨眼,心道,果然在夫人眼里,自己就是个帮着便宜二哥作诗的工具,还看书,看什么书自己刚才一直看的是这把扇子好不好,可惜到现在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这就是一把最平常不过的扇子,用冬儿的话说,大街上有的是,十文钱一把。
当然,现在有了区别,区别就是自己中午叨念了那句吾有唐诗三百首之后,扇面上忽然就多出了悯农二首,奇就奇在还是自己的笔迹,要说扇子上有什么机关,目前还没发现。
不过五娘想继续研究都没机会,因为刚送走周妈妈,便宜二哥又来了,且脚步匆匆,一脸急色,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
进来开口便是“五妹妹,快快帮我想首诗。”
五娘真想拿手里是扇子狠狠敲敲便宜二哥的脑袋,得亏还是学霸呢,这什么智商啊,当作诗这么容易啊,还快快帮他想首诗,自己要是能想的出来,昨儿晚上至于睡不着吗。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跟便宜二哥说的,只能无奈道“怎么好端端的又作诗,若是问晌午饭时的那首,不是让冬儿给你送过去了吗难道没见着。”说着看向冬儿。
冬儿忙摆手“奴婢真真是送过去了,还是二少爷从奴婢手里拿过去的,季先生还夸五小姐诗做的好呢。”说着眼巴巴望向二郎。
二郎忙道“冬儿说的是,晌午那首我见着了,作的真真极好,可有些不合适。”
五娘听的更迷糊了,心道,这作诗还有合不合适的,更何况,那首本来就是吃饭的时候自己嘴欠,秃噜了两句出来,才引的便宜二哥非要自己作另外两句,要不是,碰巧叨咕对了那句口令,扇子上出现了悯农二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应付便宜二哥呢,人家讨债,她这便宜二哥讨诗,而且看势头,自己这诗债好像越欠越多了。
二郎解释道“刚知县胡大人遣人送了请帖过来,邀父亲明日过府饮酒。”
五娘点头,仍旧看着便宜二哥,知县大人邀便宜爹过去吃席不是很正常吗,便宜爹虽然不是混官场的,却是这里的土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