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钱,五娘忽然想起刚才四娘的话,遂跟冬儿扫听“外头的书铺子里还有代人作诗的吗都是些什么人接这样的活儿啊”
冬儿道“这世上的读书人可多着呢,真正考中的能有多少,就像咱们二少爷这次童试,整个安平县也没几个考中的,好些读书人考了一辈子都还是个童生呢,再往上就更难了,远的不说,季先生就是个落第秀才,不一样在咱们万府谋了营生,这还得是有本事的,别人可不就只能靠着代写书信,替人作诗绘画写文章什么的糊口吗。”
写文章五娘眼睛一亮“写什么文章”
冬儿道“这个奴婢可不懂,好像是些话本子什么的,写了给书铺子印了卖。”
五娘暗暗点头,看来这书铺子经营范围挺广啊,除了卖书,代写书信画画作诗还兼出版社的功能,等以后自己出去,可以考虑开个书铺子试试,可惜自己看的小说是不少,记住的却不多,尤其那种通篇都记住的更不可能了,不过那些脍炙人口的情节倒是记得,譬如石头记,等以后有机会就当故事说说,然后让有能力的人写出来,不就得了,当然,这个有能力的人,得是自己人才行。
这些都是后面才能研究的,现如今她该想的是怎么才能从万府出去,不然再来一次临场考作诗,可就真歇菜了,毕竟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再想起来,一首春晓或者一首咏鹅了,脑子是自己的没错,可想起来什么却不是自己能控制的,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另外她那便宜爹回来了,一回来就急巴巴把便宜二哥叫过去,不用想,肯定激动坏了,毕竟自己儿子争气,考了个全县的头名,就是不知道这全县的头名之后会不会上个什么重点高中,在五娘理解里,童试相当于中考。
五娘猜得不错,万老爷兴冲冲的回来叫了二郎过去,就是为了祁州书院入学一事,要不然这会儿还在外头吃酒寻乐子呢,哪可能这么早回府。
白氏夫人见着他都有些意外,这一身的酒气伴着脂粉味,想也知道去了何处,微微蹙眉吩咐周妈妈备下热水,沐浴更衣过后,夫妻俩才正经坐下说话。
万老爷显然还在兴头上,红光满面的道“夫人当真是我万家的福星,为我万家生的好儿孙。”
这话说的白氏心中欢喜,只不过,说起好儿孙,却又想起了大郎,当年大郎可是比二郎还要聪明好学,只可惜早早病没了,二郎虽好,比起大郎还是差一些的,故此,自大郎没了,老爷许久没这般高兴了。
遂劝道“老爷莫高兴的太早,这才童试呢,三年后的乡试更要紧,多少读书人一辈子都卡在了乡试上。”
万老爷“若搁以往,我自不会如此高兴,只这回不一样,夫人可知祁州书院”
白氏道“这话说的,只要是咱们大唐的人,谁能不知大名鼎鼎的祁州书院啊,听说现任书院山长正是致休的王首辅,曾任过翰林院大学士的,书院的先生也都是远近闻名的饱学之士,故此,都说只能进祁州书院,就等于一只脚迈进朝堂了,天下的读书人谁不想进祁州书院读书啊,奈何门槛太高,就是进不去,老爷今儿好端端提祁州书院做甚”
说起这个万老爷可就更激动了“夫人瞧瞧这是什么”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信来递给白氏。
白氏接过打开一愣“这是祁州书院的荐贴,有了这张荐贴,二郎就能去考祁州书院了,去年我大哥为了给承运弄一张祁州书院的荐贴,不知托了多少人人情,使了多少银子,末了也没弄来,老爷这是从何处而来”
万老爷哼一声道“这就叫有福之人不用想,无福之人跑断肠,祁州书院的荐贴岂是使银子托人情能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