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您揉揉”冷山雁将空碗放在一边,说道。
沈黛末眼中一喜“好啊。”
她裹着被子,脸枕在他的大腿上,享受着自己美人郎君的头部按摩。
他指尖的力道十分合适,不会太重也不会太轻,适度地缓和了宿醉后的头疼。
窗外天光大亮,明媚刺目的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纸透了进来,也变成了柔和的绵绵薄光,温柔的洒在冷山雁的身上,像渡了一层神圣的光辉,连垂落在她面前的发丝都在发光。
“妻主在京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边揉着一边问。
“你怎么知道”沈黛末刚说完,就想起了自己带回来的马车和金子,这些她并没有瞒着他。
“那辆马车单论马匹就得百两,更别提您带回来的那一包沉甸甸的黄金,够一个清官近十年的俸禄,您只是去考试,怎么还带回了这些难不成是有人看您金榜题名,像榜下捉媳”冷山雁垂着眸,淡淡光影将他眼睫投影得长长的。
沈黛末支起身子看他“你不会吃醋了吧”
冷山雁手上一用力,又把她的脸重新摁回了自己腿上,语气不咸不淡“没有。”
沈黛末默默笑着,分明就是吃醋了。
“我哪里有被人榜下捉媳的本事,那些大富之家就算要捉也是去捉状元、榜眼、探花,轮不到我。”她说。
冷山雁垂眸看她,眸光静默如云。
他的妻主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欢迎算了,不知道也好。
“那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他问。
沈黛末自然如实说了。
冷山雁越听眼神越冷,只因帮了东海静王的弟弟,到手的探花之名就这么没了,即便补偿了这些金银,可根本不能和前途相提并论。
一般科举前三甲,都会进入翰林院,一辈子都是京官。不说别的,单是京官这一点,就是很多外地官员一辈子的梦想,每年在任地辛苦,就为了政绩好看,再花上一大笔钱疏通关系,才可以挤进京师。
进入翰林院之后,只要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慢慢熬资历,也成了有头有脸的朝廷大员。
可就因为一个男子,沈黛末的大好前途就这么没了,冷山雁怎么可能不气。
生气归生气。
一想到她已经为了东海静王得罪了何大将军,还能平安归来,冷山雁便又觉得庆幸。
他从不指望沈黛末能位极人臣,只求她平安无忧,县令官职虽小,但也算是当地的一把手,不需要在京城看谁的脸色,担心稍有不慎就得罪了某位贵人,
况且在他上辈子的记忆中,往后一段时间,会天下大乱。
北边的胡人,南边的南越,都会侵扰中原,越是富庶之地,越是被侵扰的厉害,反倒是穷乡僻壤之所的百姓,能幸免于难。
如此倒也因祸得福了。
冷山雁轻抚了抚她的发丝,低声安慰道“妻主别难过,虽然朝廷不公,但至少您能在大将军手下保住性命,往后我们远离是非之地,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沈黛末拉过他的手,看着他表情略带隐忧却还要反过头来安慰她,就忍不住笑了笑“放心吧,我一点都不难过,我本来就想像你母亲那样,带着你却外地当个小官,上头没有人管,无拘无束多好。”
冷山雁看她确实不在意,心下也就放松了些。
“寒山县离我们这里很远,地方又偏僻,还有不少崎岖山路,咱们需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