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爷先给了娘子他做的鞋袜,哪怕您再拿出来给娘子,但娘子的欢喜不就打了折扣了吗您不觉得难过吗”白茶小心翼翼地看向冷山雁。
冷山雁摇头。他又不是妒意发疯的男人,多一个人对沈黛末好,而且这个人是沈黛末的亲爹,他难过什么
下午,沈黛末继续看书,这些文言文看得她头昏脑涨,加之夏天蝉鸣声吵得她脑子嗡嗡直响,烦躁得很,根本看不进书。
忽然,不知道怎么的,窗前浓密的树叶动了一下,蝉鸣声戛然而止。
沈黛末惊奇之余也无心追究原因,只当蝉自己飞走了,考试时间临近,她必须抓紧时间看书,遇到读不通顺的句子,就会低声念两句,没一会儿就口干舌燥起来。
正欲起身倒水,冷山雁就端着一碗茶走上来“妻主喝点香饮子消消暑吧。”
沈黛末一想到席氏禁止她再喝冰的,她就兴趣缺缺“不想喝。”
冷山雁端着碗递到她面前,声音低而深沉“是雪泡缩脾饮。”
沈黛末眼睛一亮,接过雪泡缩脾饮喝了一口,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的滋味,入口瞬间就觉得心里舒畅多了。
“你不是答应父亲不买冰饮了吗”她问。
冷山雁在她身边坐下,淡淡一笑“我背着父亲买的,他不知道,就不会不高兴了。”
沈黛末激动点头,雁子,你懂我。
她继续喝着香饮子,冷山雁支着下巴看着她。
“这会儿还吵吗”他问。
“不吵了,刚才倒是被蝉吵得脑子要炸了,幸好
飞走了。”沈黛末说。
嗯,幸好。冷山雁勾唇,淡淡一笑,不枉他费心赶走趴在树杈上的夏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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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刚才看了一下父亲给我做的鞋子,这鞋面的缎子不是我送给你的那个吗怎么在父亲那里去了”她问道。
冷山雁迟疑了一下,说道“您给我的那两块布,我送了两块给父亲。”
“什么”沈黛末惊讶地站了起来“为什么”
虽然她送布料的时候说了,冷山雁想怎么处理它们都可以,但是她还是有些不理解。
“妻主还记得那天父亲上楼的事吗”
冷山雁将那天的事情娓娓道来,太坦白了原因。
沈黛末全程懵逼,就因为她没有给席氏买布料,所以他就生闷气冷山雁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他消气
她努力回想着几个月前给他送料子的时候,大家明明都跟平常一样吃饭睡觉聊天,她真的全程没有任何感知,却没想到在她没有注意到的暗处,确实翁婿之间的暗潮汹涌。
他真是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其实父亲这些年生活艰难,将您视为唯一的依靠,突然间看见您对其他人好,心里难免不是滋味。”冷山雁解释道。
沈黛末明白。
席氏年轻时倒是得到过沈母的宠爱,可再宠爱,沈母对他也只是玩物心态,不是发自内心的爱护尊重,随着席氏年华老去,沈母就不常去他的屋里了,胡氏又拿他当下人使唤。
他的亲生儿子因为自小养在胡氏房里,跟他也不亲近,只认胡氏为父,席氏自然把沈黛末当做唯一的精神支柱。虽然不会像胡氏一样做过激的事情,但心理却十分拧巴。
“所以妻主以后不要当着父亲的面对我太好。”冷山雁垂眸道。
沈黛末明白,明白。
毕竟她也是打小陪着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