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雁看着手中的布匹,轻柔绵软,包含着沈黛末如云朵般柔软的心意,被他软软的捏在手心里。他心底顿时一颤,似乎有什么澎湃的涌出,却又小心翼翼地,不敢让任何人知晓。
“我这些料子不便宜,妻主、”冷山雁下意识拒绝,却被沈黛末的指尖抵住了唇,不点而红的薄唇瞬间像浸透了血的鸽血红宝石。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用自己陪嫁的布料给我和父亲做衣裳的时候,怎么不想想那些料子不便宜郎君,你将一切都考虑周全,事事办的周到,怎么却唯独忘记考虑自己不觉得委屈吗”沈黛末直接打断了冷山雁的话。
沈黛末有时甚至会产生冷山雁有强烈的奉献型人格的错觉,不然是怎么做到造福他人,牺牲自己的真不知道这样好的人,在原著里是怎么被逼成阴毒、邪恶的大反派的。
只是冷山雁可以这样不停地委屈自己,沈黛末却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总有一种在欺负温顺老实的小动物的感觉。
之前让他拿在自己的嫁妆给席氏做衣裳是迫不得已,但现在她有条件了自然要让补偿回去。
“雁不委屈。”冷山雁睫毛微颤,柔软的薄唇贴着她的手指翕动,离远了一看,仿佛他含着她的指尖。
他何来的委屈
他从一开始就是抱着最歹毒的目的嫁给沈黛末,只因伪装地好,在她眼里成了最最良善贤惠的郎君,温柔的善待他。
可沈黛末越是对他好,冷山雁的心里就越是难受煎熬。仿佛绣花针扎进了心口里,针眼很小,微不可查,但只要她对他好一次,那根针就会在心里戳一次。反反复复,心口被戳烂,每次流血都仿佛是在提醒警告冷山雁。
他骗了她。
一个重生回来,皮囊美艳,心思阴毒流脓的毒夫,伪装成良善男子的模样,将她蒙在鼓里,哄骗了这么久。
愧疚随着悔恨、痛苦一起滋生,让他恨不得掏心掏肺的补偿她,只有这样冷山雁心里才会好受。
也只有这样,有朝一日,他的真面目被沈黛末发现的时候,他才会抱有一丝丝的希冀,期望她能够对他动一点恻隐之心,不至于对他太过失望。
可转念一想,冷山雁又庆幸沈黛末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一个后宅厮杀了十几年的苍老、无趣、刻薄、狠毒的灵魂,如果被她发现真相,一定会发自内
心的对他感到恶心吧。
那双眼睛再也不会温柔地注视着他,再也不会轻声细语地唤他郎君,只会流露出嫌恶痛恨的神情。
这样也好
伪装一辈子也好
既然她喜欢,那他就装一辈子。
“反正我不管,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你是留下也好,转送给他人也好,我都不会管,但是不许不收下它。”沈黛末绷着一张脸,将双手背于身后,说道。
冷山雁捏紧了布料,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那雁谢谢妻主了,这料子的颜色我很喜欢。”
沈黛末一听,绷紧的脸也露出笑容“你喜欢就好。”
看着沈黛末的笑容,冷山雁心神一软,将料子放在桌上,轻轻抖了抖搭在椅子上的新衣,披在她的身上“这是我刚为您做好的衣裳,试试看,怎么样要是有不合身的地方我再改。”
“这么快就做好啦”沈黛末有些惊讶“你不是先做的我父亲的衣裳吗这几件衣裳再怎么紧赶慢赶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完成吧,怎么他的衣裳还没做好,我的衣裳倒先完工了”
“男子的衣裳样式要复杂一些,所以做起来要慢一点,女子的衣裳因为形制简单,所以才会快。”冷山雁敛